可架不住手下的族人渐渐贪图安逸,觉得土屋能挡风避寒,比帐篷舒服。
住得久了,竟也习惯了这种安稳日子。
这几年没什么大战,部落里的年轻子弟,大多只知道放牧打猎。
当年那种上阵杀敌的血性,都快被安逸日子磨没了。
“也好。”李遵乞低声自语,“正好借这群汉人杂碎的人头,给部落的崽子们醒醒神,让他们看看,党项人的血性还在!”
他猛地站起身,高声喝道:“来人呐!给本王穿戴战甲!传令下去,全军备战!铁鹞子、步跋军全员集结!”
“遵命!”
命令传遍整座城镇,土城瞬间被紧张的氛围笼罩。
尘土飞扬。
步跋军的兵士们扛着弯刀短矛,从各自的屋里冲出。
铁鹞子的马厩里,也再次响起战马的嘶鸣声。
……
山坳里,血腥味浓得呛人。
满地都是党项步跋军的尸体,鲜血顺着沟壑汇成细流,在冻土上凝结成暗红的冰碴。
三百名步跋军,已然被斩杀殆尽,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困和尚一屁股坐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汗水混着血水,顺着光头往下淌。
“阿弥陀了个佛啊!老虎你个龟孙玩意儿!”
他抹了把脸,朝着不远处的身影骂道,“大人的任务是缠住敌人,你倒好,下手比饿狼扑羊还狠,直接杀了个精光!一个不留!”
周虎正靠在一棵枯树上歇着,闻言“嗤”了一声。
他扯掉头盔往地上一扔,露出满是汗水和血污的脸,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回骂道:“放你娘的屁!你这个臭和尚,整天木鱼不敲、经也不念,嘴里喊着阿弥陀佛,手里禅杖舞得比谁都凶,不是杀人就是打诳语!你瞅瞅这地上,你他娘的一杖下去,轻则砸死两三个,重则四五个叠成饼,老子砍四五刀才能撂倒一个,到底是谁把人杀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