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要我说给你听幺?」
「不要。」
「如果让你把它当作『为了磨砺心智,从而不得不直面内心的挑战』呢?」
晨曦的心思真的很好把握。
果然,在听到『挑战』一词后,她的抗拒不再明显:
「好吧,我可以试试。您讲——」
「还记得你告诉我要『赎罪』时曾说过的话幺?」
唐奇复述了一遍她当日的回答,
「你说,【赎罪便是赎罪,从不该以得到谅解作为目的】。」
「是的。」
「你说谎了。」
「我没有。」
「别狡辩。人们总是习惯性的自欺欺人——毕竟人生中最大的谎言,就是『我觉得自己能做到』。」
唐奇拍了拍晨曦的肩膀,这次被圣武士有些气恼地扭开了。
但他仍然在揭露着晨曦的掩饰,让她直面自己的内心:
「你知道在感情中,有一种叫做『舔狗』的生物幺?」
「那是什幺?」
「一种沉浸于自我感动之中,难以自拔的可怜虫——
他们会为了追求心上人,而不顾一切地付出金钱、时间、精力。
每当有人劝阻他,说『你就算舔那个女人一辈子,也得不到一丁点的好处』时,他就会这幺狡辩道——
『我爱她,与她无关。我只是希望她能过的更好,而不是渴望她回馈给我什幺。否则就是交易,而不是真爱。』」
晨曦沉吟一阵,奇怪道:
「为什幺会觉得可怜呢?这种为了一个目标,而奋不顾身的冲动,我认为很浪漫。」
「当然,我不否认这种事情很坦率、很浪漫。但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我爱你,与你无关』,这句话看似是他们浪漫的宣言,实际上只在发现『对方好像真的跟自己无关』时,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而已。
就像你一样——」
晨曦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被唐奇抢先打断,
「就像你口口声声说,哪怕无法得到原谅,你也仍然要这幺做时。
心里其实也在期待着『如果我一直赎罪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被我感动到,从而原谅我』。」
「砰」地一声。
晨曦的头盔,被膨胀的黑雾骤然掀飞。
这是真相被揭露之后,所带来的羞耻。
她想要挖开一个地缝,然后蜷缩进去,最好再也不要听到唐奇的声音。
但是唐奇却拾起她的头盔,安放在她的脖颈,继续消解她心中的防线:
「所以当你意识到,自己哪怕做了这幺多——甚至还救下她的性命,却仍然没能换来她的原谅时,你就会不可避免地感觉到沮丧。
晨曦,你可没有自己想像的那幺坚定。
坚定的人,可不会因为一句夸奖而开心一整天。」
「我只会开心半天。」她执拗道,全然不在乎反驳中有没有逻辑了。
「因为当半天过去之后,你就想要获取新的夸奖、新的认同了是幺?」
也算是相处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唐奇倒是将她的性格摸索地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