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营帐的门帘,宁拙踏足入内,终于见到了铁拐御医张重义。
其人外貌看上去约五十,身材高瘦,鼻梁高挺,眼眶凹陷,下巴线条硬朗,
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岁月雕琢得如铁如钢。
他的眉宇、发则微微发白,透露出饱经风霜的沧桑之气。
最为显眼的,便是他那根沉重的铁拐杖。
根据情报所言,他曾经为御医,因为医术了得,颇得两注国国君的器重、信任。
一日,王子病重,要张重义施手治病。
张重义却不愿意,言说这位国君之子平素依仗国君宠爱,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损害了多少国君名望。现在此子遭受病害,正是苍天惩罚,人不能干涉。
国君大怒,强逼张重义出手治病。
张重义也大怒,咆哮王殿,被国君怒极之下,下令杖责。
张重义一声不,宁愿被打死,也不愿意妥协。
也是他命不该绝,当时穆老将军得胜回朝,在大殿前见到张重义被杖责,问清缘由之后,便在拜见国君,复命之后,为张重义求情。
张重义这才免去一死,即便如此,他也因此受伤严重,即便他的医术,也落下了残疾,只能拄拐行走。
更严重的是,他本是元婴修为,因此跌落到了金丹期,终生再难有寸进。
张重义此时坐在板凳上,擡头看了一眼宁拙,眼中精芒一闪即逝:「你这小子虽然有伤,但休养一段时日,便能自行好转,看得什幺病?」
宁拙拱手:「御医大人目光如炬,病人并非在下,而是在下的兄长。」
说着,宁拙便一拍腰上的机关游龙。
孙灵瞳便从万里游龙中跃出,对张重义拱手。
他刚擡手,张重义便见到了他双手上的石皮。
过了这幺久,孙灵瞳的双手已经完全被石皮覆盖,之前只是手掌边缘,现在连掌心都被改变,成了石材。
张重义不由微微变色:「这是道伤啊。」
宁拙顿时瞳孔微缩,心头猛地一跳:「道伤?」
皆因,他娘亲的伤势也是道伤。
张重义面容肃穆,轻轻点了点头,取出一瓶药膏来:「什幺都先别说,拿这个先抹上。」
宁拙正要接过来,张重义却拒绝,看向孙灵瞳:「你自己抹,病情延续期间,不要过于接近他人他物,这道伤是容易传播的。」
孙灵瞳便催谷法力,调动神识,遥控药瓶悬浮半空,从中挖出药膏来,均匀涂抹在自己的双手上。
筑基修士已经能用神识御物,孙灵瞳的主修功法,更在神海上颇有专长。
因此,完成这个动作是轻而易举。
药膏涂抹之后,他顿时感到一股清凉之感,从手掌表面,迅速向内渗透。
这股清凉感受非常强烈,一直在侵蚀,在石化的状态在瞬间得到了全面遏制。
孙灵瞳顿时面露喜色,看向宁拙:「很有效!「
宁拙也露出喜色:「这太好了。」
张重义却摇头:「这治标不治本。真要根治,还得从根源出发,方能解决道伤。」
宁拙心中已经积攒了强烈的好奇,张口追问道:「请教张大人,道伤究尽是什幺?该如何根治呢?」
这个问题,他早就寻觅过书本典籍,也在琳琅映照壁中问了许多先贤大能,
这一次又问张重义,主要是想听听这位医道能人的见解。
结果,张重义的回答和之前的人几乎一样:「道伤,顾名思义,就是被道与理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