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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道:「明年2月21号。」

听闻,周诗禾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过桌上的日历翻了翻,翻到明年2月份,临了说:「好。」

李恒疑惑:「你明年2月份没空?」

周诗禾回答,「不是。我老师在2月份也有一场演奏会,想邀请我们参加,还好时间不冲突,她在2月12日。」

接着她说:「余老师那边,麻烦你帮我问一下。」

李恒爽利道:「放心,余老师会同意的。」

然后他反应过来,自我可怜问:「哎,你怎幺都不问问我?」

周诗禾巧笑一下,「李先生,明年2月12日你有没有空?」

李恒喝口茶,煞有其事开口:「有的周姑娘。」

周诗禾忽然想起什幺,沉吟片刻说:「最近我打算安装一部座机电话,你要不要一起?」

问他要不要在26号小楼也安装一部电话?

之所以问,是因为她觉得李恒身份不一般,不仅是作家和音乐家,名下还有安踏鞋业和新未来补习学校两家公司,肯定业务繁忙,需要一部座机电话。

但李恒拒绝了:「不用。我马上写新书,要是客厅电话经常响个不停,会影响我写作状态。」

开什幺国际玩笑啊,他又不傻。家里有一部座机电话,不是给自己套上紧箍咒吗?

不是给麦穗套上紧箍咒吗?

若是子打电话来了,被不知情的麦穗接听该怎幺办?

子还好,如过换成宋好打电话来呢?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麦穗说不定会受刺激搬离26号小楼。

那可就损失大了,他才不愿意做这种蠢事。

再说了,家里有部座机,腹黑媳妇打电话过来查寝,自己总不能经常撒谎吧,直接就是自由受限矣。

另外余老师也时不时光顾26号小楼,同样是一个雷。

见他拒绝的这幺干脆,周诗禾又古怪地看他眼,仿佛猜到了他心中的小九九不过她只想到了肖涵。

想到了他和麦穗亲吻的画面被肖涵电话打断思及此,周诗未没再提安装电话的事,等到喝完半杯茶,她擡起右手腕看看时间说:「你是不是还找我有事?」

听到这话,李恒反应很大,翘起的二郎腿立马像弹簧一样弹坐起来,瞪大眼晴不敢置信地问:「不是?你这是赶我走?」

周诗未用葱白地手指尖轻授一下耳际发丝,低头迟疑小会说:「我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

李恒登时想到了女人的生理期,她要去淋浴间换衣服?当下他把茶杯摆茶几上,头也不回地走人。

听到脚步声走远,周诗禾静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动。

她不方便是事实,但没那幺急。

主要还是孤男寡女的,她有点受不住他那逐渐变化的眼神。

周诗未清楚,本质上这并不能怪他。平时很多男生偷看自己、看看看看就慢慢变了质,眼神中多了一些东西。

按理说,她早就习惯了那种爱慕眼神。只是这个男生不一样,他是李恒。

他在东北雪地抱过自己,意外碰过自己嘴唇。

他和自己曾在京城同居一室,前后长达43天时间。

他曾三次在梦里喊过自己名字。

在26号小楼淋浴间,他几乎看光过自己身子。

在琴房,随着钢琴声蔓延,无声无息中他不止一次对着她发过呆,而他完全沉浸其中并不自知。

他和王也说过的那两句话,历历在目,好似就发生在昨天,令她记忆尤深他是穗穗的心上人,也不是一个专情的人。

脑海中抑制不住浮现出一抹抹往事,最后周诗未起身进了琴房,拉熄灯,端坐在钢琴前,不一会在黑夜中传出了悠扬的旋律。

此刻24号小楼的陈思雅正在给孩子喂奶,听到动人的《梁祝》时,还特意擡头望了望27号小楼,结果对面整栋小楼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

「暖,今天周家姑娘竟然在这个点弹琴?以前她晚上不是从不练习?」假道士付岩杰从屋里走出来,一脸讶异地对妻子说。

陈思雅说:「好像是。」

假道士隔空观望一会,「灯都没开,在盲弹?」

陈思雅思虑一阵,说:「她在静心。」

假道士扭身,扶扶金丝眼镜牙咧嘴说:「别胡咧咧,这也能听出来?这幺神?」

陈思雅横一记刀眼过去,「你忘了我是做什幺的了?这首《梁祝》诗禾练习过很多遍了,我也听过无数遍了,她今天最不在状态。」

但她又补充一句:「不过现在越弹越好,应该是找回了感觉。」

随后夫妻俩没再搭话,默默听着,直到一曲完毕,陈思雅才打破沉寂:「恒远投资公司的事,你考虑清楚了没?」

「瞎,要向余老师借贷几百万,我怕你们娘俩将来受累。」

「你要是有压力的话,那就再缓缓?」

假道士咬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明儿我去跟校长说离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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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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