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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目光很长远,瞄准的是海外图书市场,而不是影视版权这点蝇头小利。

廖主编陪他去了趟中国银行和工商银行,分别把两笔款存进帐户。

从银行出来,廖主编发出邀请:「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一会?」

李恒擡起左手腕瞧瞧手表:「别闹,我还是个学生,得回去上课。」

廖主编听得好笑,「你不提这茬,我都快忘记你这学生身份了。」

李恒小小瑟,开启了自卖自夸模式:「那是我在其他方面太过耀眼。」

「那倒也是。」

廖主编附和一句,随后发动面包车送他回复旦大学,一边开车一边说:「改天,带上弟妹来家里做客。」

都是同道中人,李恒也不装了,「带哪个?」

廖主编说:「随你,你心里刚才第一念头是谁,就带谁。」

李恒忽然没了声。

廖主编瞧他一眼,又瞧他一眼,好奇问:「刚才第一念头想到了谁?」

李恒偏头望向了窗外。

廖主编不死心,追问:「肖涵?余老师?还是麦穗?」

李恒没搭理他。

廖主编皱眉把他身边的女生挨个过滤一遍,猛然问:「师弟你、你不会是想到了周诗禾那姑娘吧?」

李恒郁闷,「能不能别猜了。」

廖主编恋着笑,「在这方面,我以前自翊算一把好手了,可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我那些只是过家家,全是小儿科,跟你无法比。」

李恒朝他翻个白眼,换个话题:「你倒是好,本职工作是总编,怎幺就不问问我新书的事?」

廖主编把车子在前面路口左拐:「你以为我不想?但老师早有叮嘱,不许我太早过问你新书的事,说你这个年纪最是天马行空的时候,让你自由发挥,不要给你压力。」

李恒美滋滋地想,还是老师给力哇,这话怎幺听怎幺顺心。

在校门口下车的时候,他想起了赵再给自己的那封信,几度想说出来。

但赵再临走前可郑重交代过自己,说过3个月再把信给师哥,现在满打满算才过去多久啊,还不是时候。

在他关门之际,廖主编在车里喊:「有空来家里坐一坐。」

「矣。」

李恒应声,等到面包车离去后,没有犹豫,径直往管理学院走去。

他赶去教室的时候,刚好打铃上第6节课,是数理统计,是一位老教授的课。

李恒推门进入,教授停了一下,用手扶下老花眼镜逮着他瞧了瞧,瞧清楚他是谁后,

就笑着讲:「老头子我今天走运,咱复旦大学的王牌都给面子来听课了,这牛我可以到外面吹半年。」

教室里哄笑一声,纷纷朝李恒望来。

对这种场面,李恒已经见怪不怪了,脸不红心不跳地来到窗前,老样子,依旧和张兵搭桌。

数理统计对李恒来讲,是全新领域,他听得极其认真,该做笔记做笔记,该听讲听讲,他这幅乖宝宝的样子让老教授直呼今天被老天关爱了。

结果就是教室里再度笑声一片。

前排女生递一张纸条过来。

纸条上写:李大才子,我有个在沪市政府部门上班的表姐想认识你。

李恒看完不知道该怎幺回?

但最后还是给女同学面子,他执笔写:原则上,我不建议你表姐认识我,但真想认识的话,就得排队喽,我给她编个号,顺序目前是998。

女生收到纸条,不但没生气,反而趴在桌子上,肩膀一颤一颤的,在极力忍着笑,忍得好辛苦。

张兵写一张纸条:李光现在有点躲着我和白婉莹,老李你有什幺好的办法没?

李恒回:这是被拒绝了脸皮薄,以李光的乐观性格,过段时间就没事了,不用太在意这观点倒是和白婉莹的分析不谋而合,张兵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第6节课下课,陈桂芬拿了两封信给李恒,这姑娘全程没说话,在他面前也没久留,

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张兵小声说:「可惜了,桂芬以前多天真一人,被老胡给害惨了。」

第一次,他从张兵口里听出了对别人不满的话。

李恒听了没有搭话,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陈桂芬和一男生在路边阴影下搂抱摸索的画面。

后面两节课,他一如既往地认真。

当第8节课下课铃一响,他就想马不停蹄往财会1班赶,却在半路被李娴缠了两分钟。

就这幺一耽搁,等他再次赶到财会1班教室时,结果只剩下了周诗禾一人。

此时,周大王正在埋头做题,全然没注意到他进教室的动静。

来到近前,李恒在边上瞅一瞅,随后坐在她旁边座位,耐心等她把题做完。

大约过了5分钟,周诗禾合拢书本,盖好钢笔帽,质朴的黑白转向他,整个人显得十分静谧。

李恒问:「麦穗呢?」

周诗禾温润说:「明天周末,有新生运动会,她和叶宁去学生会开会去了,她是运动会开幕式的主持人。」

李恒右手情不自禁拍下额头:「瞧我这烂记性,前阵子她好像和我说过运动会主持的事。对了,你明天要去观看不?」

周诗禾轻摇头,没太大兴致。

李恒讲:「她们三都是学生会的,运动会肯定不会缺席,反正你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明天咱们一起去瞧瞧。」

周诗禾问:「你不写新书?」

「写啊,但我好久没看麦穗主持了,想过过眼瘾。」

李恒讲着,随后反应过来:「你不会已经看完我第一章了吧?」

周诗禾会心一笑,「嗯。」

得咧,老子之所以稿子不上锁,不是留给你看的啊,是留给余老师看的啊。

说好余老师做第一个读者呢?

说好腹黑媳妇做完本第一个读者呢?

都他娘的完犊子了。

把他表情尽收眼底,周诗禾迟疑问:「我是不是犯错了?」

李恒道:「没。」

周诗禾问:「你稿子放书桌上,是留给穗穗的?还是留给余老师的?」

李恒矢口否认:「没有。瞧你这话就太见外了,咱们关系都这幺好,你们谁看都是我的荣幸。」

周诗禾古怪地瞄他眼,开始收拾书本,同时温婉讲:「余老师想嫁给你,穗穗迟早是你女人,我以后会守规矩的。」

意思是,以后没有他允许,不会再进他书房,不会再乱动他的东西。

「哎哟,你还是见外,咱们这一年半白相处了。」李恒道。

周诗禾巧笑一下:「也不算白相处,走吧,晚餐我请你吃。」

听到有人请吃饭,吃货李登时打起了精神:「真的假的?」

周诗禾看他眼,步履轻盈地往教室门口走去。

凝视她的纤弱背影,李恒明白,这周姑娘因为心怀歉意才请吃饭的,要不然一根红丝都冒有。

或者说,她在以请客的方式还人情,不想欠他太多。

现在是第8节课下课,路上来来往往的校友很多。

由于李恒和周诗禾都是复旦大学的风云人物,一路过去,几乎所有男生女生都侧目,

偷偷看两人。

周诗禾对这些早已习惯了,风轻云淡地走出校门后,问他:「去哪吃?」

李恒环视一圈四周饭店:「哪都可以?」

周诗禾说:「可以。」

李恒问:「钱受限制幺?」

周诗禾难得说句俏皮话:「你给了我那幺大一笔钱,它们在兜里有点膨胀。」

李恒纠正道:「不是我给你,是你付出劳动应得的。」

周诗禾眨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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