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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惑,再次丢卦,还是阳卦。

第三次丢,还是阳卦。

田润娥问:「难道老师将来不是我们李家人?如果不是,祖宗们帮我请个阴卦。」

丢卦,还是阳卦。

再丢,阳卦。

田润娥对着神龛百思不解,最后试着问:「余淑恒呢?」

丢卦。

好家伙,这次是圣卦了。

她恍然大悟,要喊全名,喊老师没用,心里这般想着,她再次问:「老师呢?」

丢卦,阳卦。

不信邪,再丢,依旧阳卦。

她捡起卦,思虑半天问:「除了余老师,那混蛋是不是还惹了其她女老师?是的话,请祖宗打个阴卦提醒我。」

丢卦!

两面朝阴,果然是阴卦!

田润娥气急,用力捏着卦,差点把卦捏坏了。

这幺知性的余老师都还不满足,还敢在外面惹事是非,此刻她觉得,但凡她有两个儿子,都要打断他一条腿。

烦闷了好久,后面膝盖都跪痛了,她才反应过来,接着继续问:「周诗禾呢?」

丢卦!

一个卦面朝阴,一个卦在地上不停转陀螺,转着转着,转到了墙角,结果竟然立住了。

她眼睛大瞪,打卦这幺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

不死心,她再次丢卦。

结果这次两个卦面一起转陀螺,转着转着,又转到了墙角落,挨着墙壁立在那。

田润娥再次捡起卦,又要扔时,一直全程旁观的李建国出声了:「润娥,你着相了,不要强求。」

听闻,田润娥身子往下一矮,感觉像费了很大力气一般,「这是什幺卦?我活了这幺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李建国则说:「小时候我见过,妈妈曾经打过一次这样的卦,打完就不敢再打了,收手杀鸡杀鸭搞劳祖宗。」

田润娥问:「那我们等会也杀只鸡?」

李建国点头:「我这就去村支书那里买一只回来。」

等丈夫走了,田润娥心里烦躁得紧,总感觉这些圣卦也太那个了,于是问:「各位祖宗,栏里的猪呢?是我们李家媳妇吗?是的话打个圣卦。」

丢卦,两面卦相朝下,阴卦!

不是圣卦!是阴卦!

看到这,她松了一口大气。

还好还好!祖宗还是保佑我们的,要是栏里的猪也打圣卦,她会想死的心都有,那她得谢罪了,祖宗肯定是怪罪她了,用卦相捉弄她,

5个!

打了5个圣卦,肖涵、宋妤、子矜、余老师和麦穗。

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老师。

周诗禾那女娃看不懂卦相,田润娥自动排除在外。

这样也好,那女娃生得太过美貌、家世太大,咱们老李家庙小容不下啊,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田润娥不但没郁闷,反而有几分开心。

随后她就脑海中琢磨,女老师?还有哪个自己不认识的女老师?

不过这女老师是阴卦,结果难料谈。

她想着再打一卦问问,但丈夫有嘱托,最后还是熄了心思。

把卦藏到神龛上,田润娥再次大方地烧了一沓钱纸。

列祖列宗辛苦了,打了这幺多卦,肯定要把他们兜里塞满才行。

从家里出来,李恒沿着马路往上走,沿途碰到邻里乡亲,那是口几清甜一个劲打招呼,村里人太多,一路上脸都笑僵了。

路过张志勇家时,发现大门紧闭,老勇他爷爷奶奶不见了,院里也没了往日的繁盛,没有狗,

没有鸡鸭鹅,连带鱼塘都是干的,估计是漏水没人管理。

他问旁边的邻居:「六,志勇家没人?」

六婶端个大菜碗在吃饭:「没人,两老的躲到外面去了。志勇妈妈回了娘家,听说在闹离婚。

至于缺心眼他爸爸那个挨千刀个,已经扬言不回来了,有人讲,这个杀头的在外面有4个私生子女。」

两人说话时,隔壁寡妇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捆鱼草,估计是去鱼塘投食。

六婶压低声儿讲,「看到没,张志勇他爸爸那幺多头,其他的都还联系,就这个没要了,估计下面都生锈咯。」

李恒:「"

农村妇女好多这样的,说话好好的,动不动彪句荤段子,他都见怪不怪了,又聊一会后,继续朝前走,很快就到了刘家。

进门就看到刘春华母亲在院子里除草,用小锄头抠石头缝里面的草,听到动静,她回头望。

待瞧清是谁时,刘母瞬间直起身子笑着喊:「哟,大作家回来了,是什幺风把你吹这儿来了。

李恒喊:「婶子,吃晚饭了没?」

刘母放下锄头,慌忙请他进屋,又搬凳子又倒茶,临了还把珍藏的一些果盘放他跟前。

做完这一切,刘母说:「家里简陋,不成敬意,大作家你不要嫌弃。」

对方是镇上中心小学的小学老师,说话做事比一般农家妇女强不少。

李恒道声谢谢,象征性地拿了一个桔子剥皮。

刘母也找个凳子,挨着不远处坐好,然后小心问:「四妹是不是在沪市?」

刘春华是刘家老四,平时大家喊四妹,

李恒擡头,「婶子知道了?」

刘母瞄眼门房外,点了点头:「她前夫来家里闹过,说四妹跟着缺心眼私奔了,去了沪市。」

李恒皱眉:「闹过?不是离婚了幺?」

「是离了,但据说缺心眼把对方的左手打断了,不服气,可又不敢找张家麻烦,就只能找我们这种老实人家出气了。」提起这事,刘母也觉得不光彩,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显然这半年她在村里并不好过,各种版本的流言蛮语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李恒问:「后来呢?」

刘母说:「老大老二喊亲朋好友和对方打了一架。对方来了4车人,有7个受伤。老大老二也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

老大老二指刘春华两个哥哥。

农村为这种事打架实属再正常不过,李恒从小就见多了,或者说,他初中就是这幺经历过来的。

犹记得那时候初一,几十人纠集是常事,双方都上百的他也见过,把一个山头都占满了。

怎幺说咧,这就是邵市的风气吧,个个彪悍得很,你不强就天天被欺负,只能被迫变强。

听,应该是说是八十年代的风气。后面随着改革开放,很多人去外面务工了,心思都在赚钱上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才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李恒问:「谁赢了?」

刘母说:「打过两架,我们都赢了。亲戚朋友和邻里帮衬不少。」

赢了就好,对方估计也不敢再来找事了,李恒当即略过这话题,回答说:「春华姐确实在沪市,如今还怀有身孕。」

「身孕?谁的?缺心眼的?还是她前夫?」刘母内心如同波涛汹涌,不自觉站了起来。

李恒回答:「老勇的。」

按照刘春华的嘱咐,接着李恒把她和缺心眼在沪市的事情大致讲了讲,末了说:「婶子你不用担心,如今两人开了粉面馆,生意好得很,还商量着来年开春请人手帮忙。」

听到帮忙,刘母身子略微前倾,问:「你看我过去帮忙怎幺样?」

李恒惊讶:「婶子不教书了幺?」

「马上退休,还过半年我就到了退休年纪,要是可以,我能和领导提前申请退下来,应该不是难事。」刘母平素和领导关系不错,她娘家大哥也是体制内吃饭的,虽然职位不高,但基本的人情关系网还在。

这也是刘春华高中毕业后,能去部队当兵的原因,因为有一定的社会关系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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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已更一万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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