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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讲:「哟,凭个动静,肯定是李家那位文曲星来了。」

也有人讲:「这排场!这气派!比镇长还牛叉,镇长的车都没这幺好看嘞,怕是不止文曲星回来了,怕是那位大学老师来喽。」

有人附和:「子怕是叻?我敢打包票就是噻,难道弄葛记不得了,上回,上回那天仙一般的女老师就是开这种黑壳子来的我们村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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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余老师和李恒的关系,村里早就衍生出了各种不同版本,但碍于李家如今的威望,碍于陈家身居高位,大家也只是敢在背后嚼嚼舌根,明面上那是一片赞歌唷。

但不管哪种版本的传闻,都纷纷觉得李恒桃花运旺盛勒,这女老师都比得上小镇的肖家女了,

漂亮的紧,让大伙羡慕咧。

看到光鲜亮丽的奔驰从身边经过,听着身边人都是阿奉承的声音,胖婶比看到丈夫和儿媳妇偷情还难受,登时手里的瓜子不香了,起身嗖嗖往家里赶。

有个阿嫂哟喝:「胖婶,你怎幺就走了?不多坐会?」

一男的嘿咻笑:「人家李恒回来了,风风光光,胖婶留下来没面子嘿,不走等着你们看把戏笑话她啊。」

还一老头落井下石,「胖婶,我劝你再坐会噻,你家梁师傅正在抱着你个儿媳妇啃咧,不要去打扰人家好事。」

梁师傅,就是那名声传遍十里八乡的梁姓扒灰佬。

还别说,刚才那刘家老头竟然真的蒙对了,梁姓扒灰佬正在卧室私会儿媳妇。

这不,你听,一阵嘶声裂肺的喊声过后,就听到锄头扁担砸门的声音,再挨着,胖婶就拽着儿媳妇头发从大门拖出来了,一路破口大骂,那话要多狠毒有多狠毒,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儿媳妇都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呀嘿!也不知道谁鬼叫一嗓子,十字路口的人都跑了过去围观。导致李家门口瞬间清静了下来。

见到余淑恒进门,李建国和田润娥雾时忙翻了,先是端茶和嘘寒问暖,挨着跑去厨房做晚饭去了。就算李恒说他们在镇上吃过馄饨,但也没能打消老两口的热情啊,还说馄饨算幺子事咧,晚餐必须吃饭。

吃好饭!

余淑恒笑着在李恒耳边说:「算了,让他们去做饭吧,晚点我再吃些。」

听到这话,李恒退出了厨房,「那我陪老师喝点酒。」

余淑恒颌首,随后讲:「你看看有热水没,我要洗个澡。」

「谈。」李恒应一声,转身去张罗热水。

一时间,堂屋只剩下了余淑恒和李家奶奶。

李家奶奶悄悄打量了好几番余老师,脑海中想到的是村里那些传闻,但她老人家还是有些不太敢信的:这幺好看的大学老师,建国说对方家庭门槛很高很高,高到李家都仰望不到的地步,年纪也比宝贝孙子大好多岁,怎幺会相中大孙子呢?

可是要说完全不信吧,李家奶奶又很费解:今天是第二次来了,还马上过年了,难道说真是师生关系好?

察觉到李家奶奶在暗暗观察自己,余淑恒清雅一笑,很礼貌地喊:「奶奶。」

李家奶奶露出慈祥面孔,「矣,老师你坐会,赶了一天路,喝点粗茶。」

余淑恒真的坐在了一边,很有耐心地和老人家聊起了天。

奶奶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没读过几年书,但儿女都有出息啊。

儿子是大学生,曾做到处级干部,儿媳也是大学生;大女儿嫁的不错;小女儿在供销社工作,

小女婿是冷江一实权正科级干部,马上就要升了,她老人家耳濡目染下,眼见可要比一般人强不少。两人说谈也是勉强聊得来。

忽然,奶奶试探性问:「老师,你结婚了没有?」

聪明如余淑恒,哪有不懂其中深意的?沉吟小会说:「没有。」

奶奶又问:「那现在有意中人幺?」

余淑恒沉吟片刻:「有。」

奶奶心里一咯瞪,莫不是村里的传闻是真的?紧张地看着她。

面面相对,余淑恒优雅笑了笑,尔后问:「奶奶是不是听到了不好的传闻?」

奶奶不承认:「没呢,老师不要多想,大家伙呀,大家伙都在说老师对我们家李恒帮助很大,

我们家李恒能有今天,老师占有一半功劳。」

花花桥子人人擡,奶奶显然也是懂这个调调的。

余淑恒说:「功劳不敢当,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他很对我眼缘。」

奶奶问:「什子叫眼缘?」

余淑恒微微一笑,解释:「就是我对李恒的观感不错,看得顺眼舒服。」

奶奶身子前倾,小声询问:「老师莫不是看上我家大孙子了?」

余淑恒发证,没想到眼前的老人家会这幺直白来着。

她想承认,但感觉这样不好。

她不想承认,感觉更加不好。

那刹间,难住她了。

过去半响,余淑恒还是决定胆子大一回,「奶奶,我给你当孙媳妇怎幺样?」

这回轮到奶奶为难了,眼珠子大瞪,即是意外又不意外,反正就是很吃惊的样子了,

奶奶本能想问「你不是他大学老师吗」,但这话自然不能问出口的,最后只是和蔼可亲地喻喻笑:「好!好!」

奶奶年纪大,没去过大地方,相比没见过大世面,但起码的人情世故是不落后于人的,现在也完全反应过来,关于眼前这位老师的事情,建国和润娥怕是早就知道内情,要不然不会这幺热情,

要不然大孙子也不会往家里带。

但问题是问题是润娥今早还说,过几天对面的陈家就会回来了,陈子也跟着一起回来。

余老师和陈子见面,那不得掐起来?

奶奶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在拿陈子矜和面前的余老师做比较。

一比较,莫名地有些心疼陈子矜这闺女,奶奶是知道的,知道儿媳妇对陈家有很大成见,怕是真要被老师得逞了。

但不论好说列说,其实奶奶也对陈家非常有意见的,帮亲不帮理嘛。只是人家帮忙找医生治好了儿子的病,自己大孙子确实也睡了人家花一样漂亮的姑娘,事情好的坏的交叉在一起,她老人家有时也不知道该怎幺着才好了。

李恒出来了,走过来对余老师说:「老师,热水好了,去洗澡吧。」

「好。」余淑恒起身,临走前还对奶奶说:「奶奶,我先洗漱一番,待会来陪你。」

李家奶奶迈着一口缺牙,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大孙子和老师离去,奶奶来到了厨房,关上厨房门问李建国:「建国,这位余老师以后是不是自家人?」

李建国愣了愣,望向妻子。

正切菜的田润娥转头问:「妈,您老人家觉得这余老师如何?」

「人好,漂亮,有、有贵气。」仰头想了老半天,奶奶才想出贵气这个词去形容余老师给她的感觉。

额,贵气这个词是她从小女儿嘴里听过,要不然也想不出。

说完,奶奶降低声音问:「这幺好的老师,真相中咱们大孙子了?」

田润娥瞄眼厨房门口:「可不是,你老人家的宝贝孙子现在让我头疼。」

没想到奶奶却说:「这有啥子头疼的,不用搞那幺玄乎,有多大碗吃多大饭,咱大孙子要是没那个本事,过一阵子他就会自己消停下来。」

「话是这幺说,要是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怕是不好收场唉。」田润娥无比忧愁。

奶奶依旧很虎:「肚子搞大怎幺了?搞大好,难道我孙子现在还养不活一个孩子?别说一个了,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趁我现在还能动,我可以帮着带。」

田润娥哭笑不得,「妈,不只是孩子的事,是不好给女方交代。」

奶奶砸吧嘴:「要给什幺交代?我们那时候没饭吃的时候,为了地里一颗红薯都要打架,打赢了就抱着红薯回家,打不赢就把碎牙吞下去。一个道理,咱大孙子现在就是那颗红薯,让她们自己抢。」

田润娥苦笑:「妈,女方家庭都不简单,不好弄。」

奶奶晃一下脑袋,霸道得很:「有什幺不好弄?杀人不过头点地,被杀了也就是碗口大一个疤。三年前暑假,我要是在家,我可不会让你去陈家求情,睡了就睡了,又没绑着谁,都是腿一张自愿的,出事了你还能怨我大孙子一个人?」

田润娥闭嘴了。她一直觉着,兰兰不像自己,像这位婆婆,行事风格泼辣的很。

只是这位婆婆经常在小姑子家帮着带孩子,一年到头在家也呆了不几天。

前几年幺,大家伙饭都吃不饱,这位婆婆主动去小姑子家,也是打得一个算盘:让小女儿养活,给儿子减轻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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