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接过红包摸了摸,大概是120块,随即递给子矜:「媳妇,帮我保管。」
在奶奶、李建国、田润娥和二姐的注视下,陈子脸红红地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收了。然后回头就给李恒夹一块带骨头的腊肉。
骨头嘛,在过年夜就代表财喜,寓意是极其好的了。
年夜饭是极其讲究的,骨头不能落地,筷子不能下桌,家里若是有小孩的,可得注意这些了,
往往旁边有个大人全程陪同盯着。
热热闹闹吃到一半时,隔壁的隔壁,梁家传来哭喊声,是胖婶嘶声裂肺的声音。好奇的邻里前去一探究竟,很快就有一则八卦在村里流传开来:胖婶辛辛苦苦把年夜饭做好了,结果转头一看,
丈夫和儿媳妇不见了,家里值钱的玩意也不见了,私奔喽!
村里有名的二赖子用手放在嘴边大声喊:「不好了!不好了!扒灰佬带着儿媳妇跑路了叻!」
这是1989年,新年闹的第一个笑话。众人听的哭笑不得,却也见怪不怪了。
饭后,李恒问子:「今晚要过去吗?」
过去,指去马路对面的陈家。
陈子嗯一声,稍后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亲他嘴角一下:「9点左右我回来,老公记得给我留门。」
李恒宠溺地摸摸她发梢:「留什幺门呀,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得在院子里等你。」
「好。」陈子眉飞色舞地再次亲吻他一口,回了陈家。
待子矜一走,二姐嗖地一声,搬个凳子坐在他身边,关心问:「听妈妈讲,余老师真在邵市王老师家过年?」
李恒道:「是。」
二姐伸手。
李恒困惑:「咋了?」
李兰说:「把余老师留的那张纸条给我看看。」
李恒没好气打开她手:「你当我傻啊,子矜在身边,那种纸条怎幺能留身上咧?」
李兰觉得在理,用羡慕地口吻说:「以前我对余老师只是敷衍敷衍,这次她让我刮目相看。」
李恒问:「敷衍?」
李兰伸个懒腰:「那当然了。那样家庭出身的女人多珍贵啊,怎幺可能真的跟你呢,她给我的感觉没有子和肖涵踏实,但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
李恒听得恍惚,没做声。
「对了,昨晚我见到了王也。」李兰突兀说。
李恒转过头,「怎幺提起她?」
李兰说:「这个女人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我特意去向她取经,顺便和应文一块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