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没时间多想,直接和她说:「帮我收拾一下书桌,把没写完的稿子带上。」
说着,他风风火火跑去了洗漱间。
看着他那火急火燎的背影,周诗禾原地沉默了小会,稍后走进书房,开始帮他整理书桌。
又有新的章节了?
他昨晚通宵写的吗?
她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也猜到他为什幺睡不着?
周诗禾拿起第27章的稿页,细细读了前面极端,最后按耐住心思,把所有该带走地归入背包中。
接着她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把书房上锁,然后在客厅等待。
他在洗澡,貌似短短24小时内第3个澡了。
第一个是打篮球。
想到第二个,她心口起伏了好几下,知晓某人是为了她洗的澡。
第三个是通宵。
这是他的习惯,每逢通宵必洗澡,周诗禾早已见怪不怪了。她本身就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对于他的小洁癖,十分能理解。
七八钟后,李恒从洗漱间出来了,一身匆忙。
他用干发毛巾胡乱擦拭一番头发,而后丢椅背上喊:「我们走吧,别让你老师久等了。」
周诗禾彷佛没听到他的话,对着椅背上的干发毛币皱了下眉,蜘片刻,最后她还是弯腰把干发毛巾摊平掸在椅子上,这才把左手提着的背包递给他。
被她这幺一弄,李恒心也没那幺急了,道声谢谢。
周诗未点头,越过他,率先下楼梯。
李恒原地嘉立十来秒,回头瞄瞄干发毛巾后,也迅速跟了上去。
巫漪丽,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被誉为中国第一代钢琴家,中国第一个国际钢琴大师,中国钢琴启蒙人之一。
她现在还没定居新加坡,但观这次把演凑会放到新加坡举办,估计内心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不过这些他管不着,也不想去管,每年有那幺多人出国留学、定居国外,他区区一介凡人,哪有那份能力呢。
她老人家今年59岁,除了头发有些许花白外,个人状态却异常的好,说话声音洪亮,精气神足,见到爱徒带着李恒从二楼下来时,她立即满脸堆笑地站起了身。
来到近前,周诗禾主动介绍:「老师,他就是李恒。」
李恒口几清甜,热情跟着喊:「老师。」
「矣!」
巫漪丽含笑矣一声,随后视线直直落到了他身上,不停打量,临了赞叹说:「真是一表人才,
我有好多年没见到了。」
她的意思是:有好多年没看到这幺条件好的男生了。
好话嘛,谁都爱听不是?李恒乐呵呵挺直身体,接受老人家的目光洗礼。
巫漪丽问:「诗禾说,你昨晚在通宵写作?」
李恒瞧眼周诗禾,后者像个没事一样回笑一下。
他张嘴就来:「也是凑巧,昨晚灵感比较好,就任性了一回,让老师久等了。」
巫漪丽说:「这是好事,有灵感就有创作生命,这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你很不错。」
由于时间都计算好了的,比较紧凑,三人寒暄一阵后就上了车,往机场赶去。
通宵写作的时候他还不觉着累,可一旦精神头放松下来,他登时只觉困意上涌,跟两师徒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他一睡,车内瞬间迎来短暂沉默。
周诗禾看了看李恒,又看了看老师,心里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找出一件她自己的冬天长款外套盖在他身上。
盖好外套,她又从背包中拿出一个软和的垫子,接着她上半身前倾,左手扶起他的头,右手把垫子放入他头下。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安然端庄坐好。
巫漪丽全程把爱徒的动作瞧在眼里,惊讶之余又陷入了沉思。
待到车子驶出一段路,待到李恒彻底熟睡过去,巫漪丽没忍住开口询问:「动心了?」
周诗禾同老师对视,没承认,也没否认,长达半分钟的默然才温婉开口:「我不知道该怎幺去避开他?」
听到这颇具深意的话,巫漪丽再次细致地观察了一番李恒,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口眼耳鼻都没放过,瞧得极其认真。
末了,巫漪丽问:「他有没有对象?」
周诗禾回答:「有。」
巫漪丽又问:「他对象和你比,如何?」
周诗禾安静没做声。
巫漪丽好奇地把视线转向爱徒,「我从没见你这般犹豫过。」
周诗禾讷讷地没反驳,只低着头,带些少女的羞报。缠绕在膝盖上的双手不断小幅度绞着,不曾停止。
看到这一幕,巫漪丽扳回身子问:「是那余淑恒余老师?」
周诗未侧过头,望着老师。
巫漪丽给出自己的猜测:「在报纸上,李恒和余淑恒的名字几乎是捆绑出现的。你们的纯音乐专辑能有如今的巨大成就,能至今一直霸占美国公告牌音乐专辑一栏的头把交椅,这位余老师功不可没。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只要示好必有所图。这余老师不缺钱、不缺势、不缺美貌,她想要什幺,余家都能给足,除了感情。」
周诗禾说:「她只是其中一个追求者。」
周诗禾说得风轻云淡,但听在老师耳中却大不相同,巫漪丽人老成精笑问:「看来你没怎幺把这位余老师放在心上。这幺讲,李恒在主动缠着你了?」
周诗禾撇眼套拉脑袋熟睡的人,恬静说:「他的正牌女友是肖涵。」
巫漪丽问:「肖涵?也在复旦读书?」
周诗禾说:「在沪市医科大学。」
闲着无聊,巫漪丽来了兴致:「跟我详细说说这个肖涵。」
周诗禾沉吟小许,随后一五一十把她所知道的信息讲述出来。
耐心听完,巫漪丽分析道:「以余淑恒的条件至今没能取代肖涵在李恒心里的地位,这姑娘应该自有过人之处,可千万不能大意小对方。」
听到老师意味深长的话,周诗禾一时没应声,而是偏头看向窗外,惬出神。
「李恒,醒醒。」
等车子达到机场时,眼见李恒睡得正香,周诗禾不得不叫醒他。
「听-到新加坡了?」李恒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周诗禾哭笑不得,「才到机场,我们要下车去乘坐飞机。」
听闻,李恒眼睛雾时全部睁开,双手坤后要坐起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非常眼熟的冬季长款外套。
细细辨认一会,他立马清楚这是谁的了?
他本能地擡起头,定定地盯着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