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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明早8点的飞机。」余淑恒说。

「那我们得赶早了。」李恒道。

余淑恒说:「天亮之前要出发。」

简短交流几分钟后,李恒也坐到了自己特定位置,位于钢琴左边的椅子上。

见状,余淑恒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先练《故乡的原风景》。」

她是长辈,也是两人的真实大学老师,她一发话,李恒和周诗禾自是没意见。

《故乡的原风景》以前不知道合练过多少遍了,再加上三人的音乐天赋都在水准线之上,当情绪配酿到位时,压根就没有什幺「生疏」一说。

合练第一遍,即是起点,也是巅峰。

八九遍过后,三人心里有谱了,默契地切换到《风居住的街道》,而这首曲子就不用说喽,10

天前才在新加坡成功演出过,一上手就直接炸裂,没有任何多余的废动作。

演奏《风居住的街道》时,余淑恒留了个心眼,暗暗观察李恒和周诗禾的互动、以及两人的微表情。

做为懂音乐的人,余淑恒自是清楚这首曲子的厉害,饶是冷静如周诗禾,每次弹奏这首曲时都会抑制不住有情绪波动。

而每波动一次,就代表周诗禾的心对某人宽容了一分。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若是可以,余淑恒根本不想演出《风居住的街道》,换成其它任何曲子都成,就唯独担心这一首。

甚至于,在她看来,如果李恒将来和周诗禾真的踏出了第一层感情桔,那这首《风居住的街道》绝对「功不可没」,绝对可以算是两人的定情曲,算两人的「媒人」。

毫无意外的,当曲子演奏到最浓郁的阶段时,李恒情不自禁看向了周诗禾,后者脑门上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他一动,她就感受到了。

不过周诗禾这回并没有和他互动,用大毅力压制住内心深处的某种呼唤声,始终低头弹奏钢琴,不曾擡头。

一首完毕,余淑恒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情况没让她松弛太久,当《风居住的街道》练习到第5遍时,周诗禾忽然中断了。

没听错儿,字面意思,中断了!!!

只见此时的周诗禾双手已然离开了黑白键,瘦弱的身影端坐在三角钢琴前面,眼敛下垂,良久才歉意开口:「就练到这吧,我头有点晕,有点累,想吃些东西睡会。」

余淑恒看看周诗禾,又看看李恒,她比谁都清楚:周诗禾不是身体透支,而是精神内耗严重。

至于为什幺要精神内耗,为了谁?那还用得着问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能猜到一二。

余淑恒再次意味深长地看眼周诗禾,又瞅眼手表,随后一边收拾小提琴一边说:「今天的合练很不错,现在快到饭点了,诗禾,你吃些好好休息。李恒,你跟我来一下。」

说罢,余老师背着小提琴离开了琴房,蹭蹭蹭下楼梯,离开了27号小楼。

待余老师一走,李恒放下二胡,走向前关心问周诗禾:「想吃什幺,我给你去买?」

她现在还没从曲中世界中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声音在某种程度上就如同一剂毒药,非常要命。

好在周诗禾意志力不错,低头安静地看着曲谱,灵巧的小嘴儿紧紧嘟着,没理会他。

琴房只剩两人,琴空气慢慢变得凝重,气息渐渐变得有些微妙,李恒无意识间又走近一步,定定地看着她耳畔的细碎发丝,特别想像上次一样,伸手帮她拂到耳后。

可他没有。

脑海中一个声音挣扎着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周诗禾彷佛洞悉了他的心思,心口起伏几下,静了静,随后右手把散落的青丝别到耳朵后面身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距离他远一点。

察觉到她的防范举动,李恒默然,稍后道:「余老师应该找我有事,我先过去了。等会我把麦穗叫进来,你想吃什幺,就跟她说。」

像雕塑一般坐着的周诗禾这次有了反应,弱不禁风地嗯一声。

自始至终,她都没擡头,没看他。

见状,李恒识趣地没再久呆,转身离开了琴房,下了楼梯。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周诗禾紧绷的心弦立时松弛下来,尔后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地伏在了钢琴上。

她过去很爱惜钢琴,从不会这样把身子压上面。

但今天,她身心俱疲,顾不了那幺多了,只想有个地方盛放内心的仿徨。

你为什幺要闯进来?

那三个女人还不能满足你吗?

头一遭,她没敢再逃避,明确了心底的那道影子。

但,她想擦拭掉,想把他赶走。

从27号小楼出来,李恒第一时间回了自己家,

进门就对正在整理沙发的麦穗说:「麦穗,诗禾同志身体有些不适,你去照顾一下她,我有事要去余老师那。」

麦穗停下手里的活计,挺直身子,担心问:「很不舒服吗?」

李恒摇了摇头:「她应该是饿了,低血糖。」

是不是低血糖另说,反正到饭点了嘛,顺便吃个饭也好,他如是想。

麦穗说:「好,我这就过去,你去忙吧。

李恒点点头,把陶笛和二胡放到沙发上,转身去了对面25号小楼。

此时此刻,余淑恒正在二楼煮咖啡。

他一杯,放三颗糖。

她一杯,保持原味风格。

见他从楼道口露头,余淑恒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说:「我还以为会趁热打铁,不会这幺快过来。」

趁热打铁什幺?

当然是趁着这个绝佳契机向周诗禾发起爱情攻势啊!

老话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事半功倍,机会难得。

余淑恒还是比较担心小男人会禁不住诱惑乱来的。

所以,她临走前特意留了一句话,要他来找自己的话语。目的幺,不言而喻。

李恒翻翻白眼,坐到她对面:「哎,你好歹也是我老师,做个人吧,不要给我下套行不行?」

「老师?有你这样亲吻老师,抱老师的?」余淑恒眼神透着诡异,压迫感十足,好似要生吃活剥了他。

棒目对峙,两分钟后,李恒败了,眨眨干涉的眼珠子,道:「说说吧,你叫我来什幺事?」

余淑恒下巴朝咖啡一下,「陪我喝咖啡。」

李恒晕菜,但还是给面子地拿起咖啡喝了几口。

余淑恒问:「味道怎幺样?」

李恒实诚回答:「老样子,挺好喝的。」

余淑恒自得笑了笑,右手也端起咖啡杯,优伍地喝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好似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谈话,在寂静里安心享受咖啡。

慢慢悠悠喝完半杯,余淑恒放下杯子,轻启红唇,打且沉寂说:「这次烛荷兰,你有两件事要办。一是接受《时代周刊》的专访,二是演出。」

李恒问:「哦,专访时间安排是哪天?」

余淑恒说:「后天上午。」

李恒问:「你和诗禾一起接受采访幺?」

余淑恒说:「一起。不过你是主角,问题也最多。我和诗禾只是陪衬。」

李恒放下咖啡杯,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时代周刊》会安排哪些问题?老师有见到没?要不然我不接受采访。」

西方媒体一般业对中国戴有色眼镜,最会擅长双标和挖坑,若是就这样赤果果上场接受专访,

双业不带理踩的。

你大名鼎鼎的《时代周刊》又怎幺样?若是不顺老子心意,谁鸟你啊。

余淑恒显然准备丝足,当即从包里拿出一咨文件,递给卫说:「这是对方传给我的,所有问题我业仔细核查过,还找专业律师和相关人土咨询过,有几个敏感话题已经被我提前划掉。

至于这些问题的话,你自己仔细看看,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绕过去,有什幺事老师会帮你担着。」

担着就是兜底。

她的意思非常明了:你尽管回答,随心所欲,老师会为你守住最后一道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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