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红色信子花样百出,一张白纸的周诗禾根本交架不住,她只是本能地木讷想:这是他从麦穗和肖涵身上练出来的吻技吗?
想到麦穗和肖涵这两个名字,刚还眼神涣散、刚还处在迷茫中的周诗禾黑白里瞬间有了焦距,
柔弱的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开他的手,往上一扬!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她用尽全力,没有留手。
吃痛的李恒登时松开了她的红唇,只感左脸火辣辣地生疼。
李恒懵懵地看着她周诗禾眼敛下垂,偏过脑袋,不和他对视刚还火热的氛围一下子冰冷下来,降至谷底。
凝视着她那微晕红潮一线的侧脸,凝视着她那被自己弄乱了的青丝,李恒意识逐渐回归,某一雾,他右手探出,温柔地帮她整理凌乱的耳际发丝。
周诗未身子僵硬,本能地欲要抗拒,欲要打开他的手。
但某人一声轻喃「别动,很快就好」,有着无比神奇的力量,迫使她擡起的右手像被施了法一般,停滞在半空,又过去十来秒,她右手好似骨折了一样缓缓垂落,带着无限的惆帐回到了她裤口位置。
轻拢细捻,帮她把细碎发丝打理好后,李恒双手前伸重新把她抱到怀里,在她耳边带着浓浓歉意低沉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如有万金重,狠狠砸在周诗禾心口,她的眼泪一下子被砸出来了。但她偏头极力忍着,束缚着,不让泪珠溢出眼眶。
这一刻,空气凝固。
时间静止了。
两人无缝合在一块,静静地聆听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一时间沉默无声。
如此静默许久许久,周诗禾终是有了回响。
只见她双手使力、抵在他胸口使力,竭尽全力让两具身体产生了一条缝隙,她抓住机会,纤弱的身体一个矮蹲从这缝隙中逃离了出去。
她逃出去了,李恒这次没阻拦,只是半偏头望着她。
周诗禾右手拧紧门把手,把房门拉开,随即走了出去。
只是才走出去没多久,不知缘由地她又退了回来,转身安静看着他,死死盯着他眼睛。
李恒没有回避,同她直面对视。
一分钟。
两分钟。
尽管两人的眼睛明明很累了,却谁也没有眨眼,似有一股莫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们。
无声无息对峙中,她质朴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既然这幺爱我,能不能为我戒酒?
长久相处下来,两人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李恒读懂了她的一举一动,读懂了她的眼神。
正因为读懂了,他好似修了闭口禅,语塞地迟迟说不出话来。
见状,她眼神瞬间变得暗淡,里面的失落隐隐一闪而过,而后她轻咬着洁白贝齿,右手再次扬起。
「啪!」
一声响亮,又是一记耳光。
她的右手又落到了他脸上。
不过这次她在半空中收了一半力气,不轻不重抽了他一巴掌。
收一半力气的原因是,他左脸现在已经有了淡淡印记,要是再用力一巴掌下去,说不定会露出鲜明的手指印,他没法到外边去见人。
抽完,周诗禾收回了右手,泪眼朦胧,两颗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伤心地从眼角落下。
随后,她转身,毅然决然地把剩余的泪水停在眼眶中,哪怕滴溜溜打转,也不让它们再落下。
她走了,步履轻盈,背影属弱却潇潇洒洒,从外边看不出一丝一毫端倪。
脱离那个令她无比愁绪的房间后,她再次找回了自我,变回了清傲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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