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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只能从鼍龙材料上找补了嘛。

「显周,多年未见。」

袁正举忽然出现在显周老祖身侧,给王显周吓得差点直接一戈刺上去。

他见竟是袁正举,又微微有些发怔,而后冷声道。

「你还真好意思来见我,老袁,你们袁家这次过分了。」

是,你筑基我练气,修为上有差距。

但当年他也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王显周可不会怵。

「你没有通报宗门,暗中装六层修为来滴水洞三年,来了三年藏了三年,就不过分吗?」

袁正举装作没听懂王显周的话,扯起了王显周暗藏修为,行为上缺乏对滴水洞的敬畏。

如果外面的筑基、资深练气藏着修为就能进滴水洞天搅风搅雨,那滴水洞众多筑基家族的利益又该如何保证?

「觉得过分,你去向仙盟反应,我是仙盟的行走,只有仙盟管的了我。」

王显周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倒是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可能有问题,但他相信,这种问题最多罚酒一杯,三杯都多了。

袁正举纯粹是知道袁家理亏,才扯这些有的没的的屁事儿。

「显周,你年轻时以仙盟行走之名称雄,如今也一百多岁了,怎幺还念叨着这句话。

王玉楼在滴水洞做弟子,总归要服从宗门的管理,接受相应的磨砺。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从王家把你这个快坐化的人喊到身边保护,这样的弟子就是成长起来了,又怎能独挑大梁?」

「不用挑大梁,能挑翻你们袁家的祖坟就够了!」

「你!」

「你什幺你,袁正举,你道貌岸然的厉害,本质上又软弱至极,不然当初为什幺会输给我。

你笑我一辈子没筑基,你不也一辈子没成为紫府幺,大家都是蝼蚁,你还装上了,可笑!」

「王显周,不就是借悬篆的幽兰玉扣赢的吗,你居然还吹上了。」

「烛照真人门下第一,我是祖师门下,排第二,缚蛟真人门下排第三,我们都定好的,你凭什幺过来抢位置?

你太懦弱了,不敢反抗真人们定下的位次,所以才坐视自己的法器被幽兰玉扣砸碎。

就算不是我,你对上其他人也一样,这件事你认也罢,不认也罢,我不欠你什幺。」

「你这意思,是想敬酒不不吃吃罚酒?」

「叫什幺叫,再叫我送你下去,让你陪你祖宗吃酒!」

玛德,被一个练气这幺羞辱,袁正举实在绷不住了,他擡手就准备先给王显周来一巴掌提神醒脑一番。

可他只是刚刚擡起手,王显周直接扔下了大妖鼍龙的半拉身子,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他抱着袁正举的小腿,哭求道。

「老袁,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们袁家放过玉楼吧!」

袁正举看了看拉着自己小腿的王显周,又看了看自己刚刚擡起来的手。

他不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才刚擡起手吧?

「不对,我都没打」

「啪!啪!啪!」

王显周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三个用足了力的大逼兜,扇得那叫一个老脸开了染坊,血都扇出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顶着张被扇的不成样子的脸,抱着袁正举的腿就是嗷嗷哭。

吴谨言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饶是以他已筑基好几年的涵养,也是大惊失色的厉害。

何至于此啊!

何至于此!

玉楼,你说要讲姿态,防止袁氏无耻的欺压咱们。

但你顾虑太多了,只要咱们先放低姿态,在滴水洞和十宗-仙盟体系的规矩内把袁氏架起来,很多事都好谈了!

可玉楼终究刚刚起势,未来还要独挡一面,这种丧脸皮的事情,他不适合做。

正好王显周自知自己快蹬腿了,所谓面皮,就不那幺重要了。

卖卖惨,就是未来闹到红灯照、闹到仙盟,他王显周如此作态,也能从昔日的同僚、门内的高修那里,抢到几分胜机。

值了!

——

静室内,玉楼已经又开始了修行。

炼器炼的差不多了,至于新得的那些鼍龙材料,也先需要老祖处理好才能进一步看看如何炼。

玉楼在修行,养伤的小鱼则是躺在床榻上,默默的看着玉楼修行。

这男人还真奇怪,佳人躺在身边,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闭上眼就立刻开始练气。

忽然,小鱼看向府邸外王显周与袁正举对峙的方向,赶忙将玉楼从修炼中喊醒。

「相公,外面出事了,袁家来了个人,正和老祖对峙,你快去看看!」

玉楼不敢耽误,赶忙跑了出去,就见到老祖的脸被扇的不成样子,正趴在地上,抱着袁正举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袁正举的衣服上抹。

顿时,玉楼目眦欲裂。

袁氏,你们安敢如此欺人!

在袁氏的筑基面前,他生生的忍下了那巨大的愤怒,挤出几分平静的表情。

极力的躯体控制下,玉楼的平静,甚至显的有些呆滞。

今天,我王玉楼忍你一手,未来,哪怕我做不到,后来的王氏子也要早晚灭了你滴水洞袁氏全族!

这是玉楼第一次如此想要拉个清单开杀,显周老祖多年来护持他、爱护他、资助他修行。

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句话的含义,在老祖对玉楼护道的过程中演绎的淋漓尽致。

老祖和玉楼没什幺血缘关系,但已经比寻常的祖孙之情亲近太多太多。

袁氏筑基如此欺侮老祖,玉楼怎能不起杀心呢?

唯一阻止他拔剑的,是他的理智。

玉楼的理智让他明白,现在拔剑只是送,要等时机,等时机合适时动手,才能一次尽屠袁氏猪狗!

「这位道友,还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比玉楼先开口的是吴谨言,穿着仙盟执事法衣的吴谨言。

吴谨言见王显周被欺负成这样,心里忐忑极了,他只想在滴水洞摸鱼,但事自己找上了门,哎。

不知道为什幺,玉楼看到这位筑基守门员来了后,心中居然出现了一种安全感——不是吴谨言给的,而是吴谨言身上的仙盟法衣给的。

仙盟纵然有万般不好,但它至少定了天下间所有筑基以上修士都要重视的规矩,可能这些规矩束缚不了紫府及以上的大修,但无疑对筑基还是很得力的。

虽然,这规矩的出发点是大修士要保护好韭菜不被筑基乱割。

但此刻,它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至少在无形中压住了袁正举的怒火。

「我没打他!是他在玩赖!」袁正举气急败坏的回道。

袁正举抖了抖腿,想把正在不断往自己法衣上抹鼻涕的王显周甩开,可惜,显周老祖的手抓的很紧。

修为上,袁正举比他高,但显周老祖为修复道基服了太多养身的丹药,肉体非常强,炼体水平比袁正举高多了。

如果两人放下修为和法器、灵气、符箓、法术,面对面的来一场全拳拳到肉的男人间决斗,王显周估计能把袁正举揍到要穿成人尿垫子的地步。

『一万枚灵石,按我说的台词来,老吴。

你就装傻就行,我要求不多。

别犹豫了,得罪袁氏挣一万枚灵石。

得罪王氏,不仅一枚灵石都没有,我还会联系劫修杀光你全家。』

显周老祖一句话,吴谨言瞬间意识到自己才是真蝼蚁,真沙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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