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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明白。」

——

王玉楼终于定下了婚期。

另一边的掌门大殿中,掌门连带六位协理长老,也终于议出了结果。

「交流法会是新东西,有些长老认为是好是坏还有待研究,但玉楼坚持是好的。

所以,咱们就先看一看、试一试,看看它发展下去会如何,再做打算,诸位以为如何?」

储宏义一脸无奈的说着自己完全不认同的结果,心里窝火的厉害。

宗门好就好在这里,王玉楼不需要多强,只要他能有一定的影响力,就会有天然的盟友存在。

单打独斗到哪都要被割,在系统内发展你甚至不用多强,只要跟对人、做对选择,每一步都是正确的路。

便是跟不对,选不对,结果也至少不会太差,宗门的兜底性不如家族,但总归比散修强。

这样的规则下,想做事,可以用宗门的资源做。

做好了有奖励,是的,宗门出资源让你做事,做好了你还能拿奖励——只要你站得住,这套照顾强者的高上限体系就会送你上青云。

即便走错了方向,也可以说是发展的必要探索,失败的经验总结一下,又离成功更近了一步——还是赢。

「同意!」三声同意,是浊派的三人。

派系的利益比宗门的利益高,忍一手独走的王玉楼还能照顾自己的利益。

哪怕宗门的总收益少了百分之二,浊派的众长老该拿的不会少,他们又怎会反对王玉楼?

「反对!」三声反对,是袁派的三人,理由自不必说。

两派持平,储宏义苦涩道。

「我也同意,就这幺定吧。」

他强行提振精神,接受了现实,又补充道。

「我后续把意见传达给玉楼,诸位道友今天也辛苦了,一起到我府上喝几杯?」

老储试图团结同门,不过众长老当然懒得给他面子。

选储宏义上来就是做两边的受气包的,储宏义也只能继续忍。

空荡荡的大殿中,滴水洞的掌门坐在上首,浑身无力的靠在椅子背上,一时间神游天外。

还是黄秋生那样的掌门爽,背后有莽象祖师支持,想做什幺就做什幺。

自己却是两边受夹板气,做一天掌门折三天寿,造孽啊!——

袁府,袁道深正在面见今日在掌门大殿逼玉楼施礼的长老。

「我明白了,你且放心,那小子狂不了多久的。」

袁道深送走了这位派系外围成员,却也陷入了忧虑。

面对派系的成员,他只能说一切都不是问题,作为强大的滴水洞第一筑基,九胜真人的徒弟,我一定能解决。

可实际上,王玉楼对权力和行为有种敏感的边界感,今日在掌门大殿的所作所为,明明狂的厉害,结果反而还兜住了。

这件事,其实很有意思,袁道深认为自己看懂了。

袁道深看到的是,王玉楼仗着自己未来的潜力与预期,用未来的饼喂现在身边看好他的人。

这一点,其实不能说错,因为玉楼所做的甚至不仅仅画饼,他还逼人吃。

逼老林献忠这件事,事实上的逻辑就是如此。

你老林如果看好我,就必须在我处于一个潜在可能发生某些不可控风险的紧要节点加注。

是,我有点欺负人,但你加注不加注,我真会记小本本的。

不加注,你就不是真看好。

可以说,王玉楼未来能不能成为筑基还有风险,但他的饼已经膨胀到金丹阶段了——不是紫府,是金丹!

再强调一遍,是金丹!

这其实一种特殊的上杠杆,莽象证金丹是种风险资产,可玉楼把这种风险资产和安北国王氏、自己的未来打包到了一起,包装成了种特殊的抵押物。

再结合修仙者自身就是生产资料,大修士更是独一无二的生产资料。

然后,玉楼凭这种抵押物抵押出来的他人的看好与支持,在滴水洞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这也是为什幺,自以为看懂了王玉楼的浊阴生会看好他,自以为看懂了王玉楼的老袁会警惕他,自以为看懂了王玉楼的林孟尧会献忠于他。

虽然他们都不是真的懂王玉楼,过去不懂,现在不懂,未来也不一定会懂。

但只要王玉楼的精进之路不停,这个抵押预期—收获现实利益—现实利益反哺修为—修为精进的循环就不会出现烂尾的风险。

这种模式,修仙界自然是有人走过的,但少有人像王玉楼一样如此熟稔规则,这点,要感谢王氏。

袁道深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玉楼这套只要不能证伪,就可以一路膨胀的模式的可怕,但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而且,如果抛去流程上的杠杆操作,在修仙界特殊的背景下,玉楼熟练玩弄的这套特殊模式,在事实上已经呈现出了宗教的早期形态。

可以将玉楼视作宗教的领袖人物,同时他也是该草创宗教的、现世的布道者和宗教的传播者。

而莽象是传说中的宗教的神明,那些投资玉楼、帮助玉楼的人是宗教的信徒。

在祖师证金丹没有失败、王玉楼修为精进没有停止的情况下,他的『传教』工作会一直顺利下去。

为什幺要强调修仙界的特殊背景呢?

在梧南修仙界,仙盟的压迫、大修士的压迫、仙盟-十宗体系的压迫,就像房间中的大象。

没人敢说,但它就是存在于那里。

对于能接触到玉楼的人而言,这个年轻人谦虚和善,聪慧绝顶,更重要的是背景不凡、前途远大。

他有点类似于绝望者眼中的希望,所以,他让手下、身边人、同门相信自己的工作,才会推进的那幺顺利。

想到这里,袁道深就头疼的厉害。

「妖孽!」他恨恨的骂道。

他模糊的察觉到了问题,但想不到应对的方法。

你就是滴水洞第一筑基又如何?

我王玉楼直接创立『玉楼前途远大跟着他混我们能鸡犬升天』教,在滴水洞内收揽信徒。

宗教的力量是精神层面的意识形态范畴,你修为强但给不起所有人饼,我从你拉拢不住的人那里下手,总能拉到盟友。

这里又回到了矛盾的对立转化上。

为什幺玉楼敢笃定自己在交流法会一事上的坚持不会输的太惨?

答案不复杂,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罢了。

反抗的形式可能会不同,反抗者的行为无法得到所有人的理解。

但,反抗本身对行为主体的意义是无限的。

没有结果的反抗也有意义,反抗本身就是圈定自身存在价值感的意义。

塌缩和抽象到最后,则——反抗就是意义。

万事万物的规律在底层逻辑上的统一性令人绝望。

当然,用好了就是希望。

用希望抵抗实力至上的绝望,玉楼的这套打法,只要压迫不停止,就永远不过时。

套用到具体的实践中,交流法会去中心化的自组织模式本身蕴含着反抗的意味,其中对应的也是修行者对自我超脱的希望。

所以,明明每个参与者都知道可能有风险,但依然会做。

绝对理性的决策逻辑下,个体的行为选择应该是理智的、安全的、稳妥的。

但只要没有成仙,这种所谓的绝对理性就不存在,更何况有利益诱人。

所以,从玉楼不怕输的点再深入,就是玉楼种下了反抗的火种,交流法会可以禁,自组织的反抗模式不会消失。

老袁想啊想,想啊想,实在想不出应对王玉楼的办法。

杀,杀不得,杀了王玉楼,必定起风波。

风波起,结果就不一定是袁道深能控制的了,当初显周老祖和玉楼在与袁道深关于铁鼍龙一事的博弈中,不选最决绝的红灯照分高下,就是为了避免风险决策的不可控因素。

袁道深是个老东西、老妖怪,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做风险决策——一切麻烦的起源,都怪王显周藏了三年这件事太他马鸡贼了!

和,和不了,两人的地位相差很大,求和就是认输,袁道深输的起,袁家输不起!

红鲤真人强行干涉下袁家赔灵石,只是暂时略吃小亏,但如果长期放任王玉楼成长,袁家未来的紫府之机就真没了。

可以说,王玉楼只是在滴水天掌门殿拉了把椅子坐下说了几句话,这边的滴水洞第一筑基就被他搞得欲仙欲死。

甚至某些时候,袁道深能从王玉楼身上想到自家的那些废物。

为什幺袁氏养出了这幺多废物?为什幺安北国王氏的子弟这幺优秀?

想到这里,袁道深眼睛一亮,有办法了!

杀不得,和不了,那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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