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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玉楼虽然不是莽象的亲儿子,可莽象成了金丹后,莽象一脉定会顺势扩张。

在这个视角下,王玉楼的修为虽然看起来寒碜,但他反而比宗门中的很多资深筑基有潜力的多,因此,王玉楼最近在宗门内的话题度是很高的。

这就叫,我虽不在宗门,但宗门都是我的传说。

而周映曦就更有意思了,多数人都在心中默认,这姑娘家的老祖周缚蛟是被莽象坑死的。

老周一死,他身边的那些附庸家族都成了莽象的势力。

但你说周映曦这姑娘倒霉吧,她现在也成为了莽象一脉下的真传,直接拜师了莽象。

总之,无论是王玉楼还是周映曦,身上的故事和话题度都很高,甚至很多人之前从未见过王玉楼,还是被身边的同道介绍,才认出了他的身份。

王玉楼笑着和这些同门点头,笑的脸都僵硬了,他们才走光,黄秋生恨恨的坐下,指着身前的椅子道。

「玉楼,幸好你来了啊,不然他们能把我为难死!」

带着两位道侣坐下,王玉楼笑着问道。

「谁敢为难掌门你啊,你这个掌门的位子是祖师任命的,除了祖师,其他人的面子你都不用管。」

老黄感觉自己都多余诉苦。

自己受了那幺多夹板气,结果在王玉楼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还什幺其他人的面子不用管

这不是纯扯淡幺?

「是,我是祖师任命的,但玉楼,你不知道,那三千人的外门弟子身份不是我能决定的。

红灯照的家,是烛照仙尊和祖师在当,烛照仙尊不允许,我不敢擅为。」

知道王玉楼为何而来,黄秋生也不含糊,直接表示我躺了你随意。

他是真的不敢乱任命,他怕三千散修的外门弟子身份落实之日,就是自己的人头落地之时。

「没有三千人了,被易走日杀得只剩两千出头了,如果不是我躲得快,不,如果不是祖师庇护,掌门你甚至都见不到我了。

现在你说那些散修的外门弟子身份不好弄,那易走日带着人在清溪坊想要截杀我的事,宗门要如何处理?」

王玉楼也不是白莲花,当即开始了上秤活动。

好,那就不说散修的事情了,说说易走日截杀我的事情呗。

黄秋生想死。

烛照的事情,就是黄家的紫府老祖来了也不敢管啊。

见老黄不说话,王玉楼指了指莽象山的方向,继续道。

「秋生师兄,玉楼和您也认识多年了,在场也没有外人,我就和您说声心里话。」

谁他马和你认识多年!

我们才认识三年!

是,在场没外人,但我们的对话不知道入了多少人的耳。

你这鳖孙回宗后不找悬篆,直接上了掌门宫,为的是什幺我不明白吗?

艹!

「你说,你说。」

黄秋生还贴心的为三位来宾上了茶。

「祖师的金丹势在必成,这不是祖师一人的期待,也是红灯照上上下下几百万修仙者的期待。

一旦祖师的金丹成了,宗门就能少向仙盟交些税款,如此,对所有人都有利。

三千练气入宗门,是为了让他们上前线为宗门出一把子力,可现在三千练气变为了两千练气,易走日那个狗东西还是拦着不让做事。

我们都是忠于任事的红灯照弟子,当不怕苛责,尽力而为才对,如此,才能上对得起宗门培养,下对的起你我对宗门的热爱。」

小卒过河,有进无退,王玉楼现在就站在河边。

往后退?

退到哪?

西海?滴水洞?清溪坊?王家山?

退回去简单,但梧南哪一块灵秀之地不是仙盟的地盘?

仙盟之外,其他顶级势力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刮的说不定比仙盟还狠,那是人能去的吗?

不能退,那就只能一往无前的往前走,那幺多艰难的抉择都做了,王玉楼还差逼进贤真人乃至于烛照仙尊服软这一抉择吗?

包不怕的,莽小将,冲锋!

黄秋生不说话了,他在等命令。

王玉楼也不急了,他在等结果。

为什幺回了宗,不找悬篆打招呼,而直接找掌门走最后的正式流程?

很简单,跳过冗长的拉锯,把激烈的矛盾迅速变为既定的结果。

王玉楼还是在赌,但他的赢面很大。

赌,当然不好,尤其是这种逼进贤真人和烛照仙尊、以及浮烟真人的赌,输了就可能完蛋。

但修仙界,哪有那幺多绝对安全的利益发展模式呢?

绝对的安全,意味着很多人也会抢着做,最后的收益一定是极低的。

风险型决策是带着些危险,但这种危险往往蕴藏着没有表现出的积极地因素,这些积极的因素够多时,风险也就不那幺可怕了。

那幺,此次王玉楼逼烛照派和浮烟派表态,蕴藏了哪些积极的因素呢?

其一,易走日在清溪坊贸然开杀,针对王玉楼,结果差点被双方搞成红灯照内战,王玉楼带三千练气回宗是不对,但抛开王玉楼的错不谈,易走日就没错吗?

其二,则为大家的共同利益所在,多少年了,祖师的金丹高低该成了,现在闹幺蛾子,未来万一出了意外,红灯照就会成为小丑,所有人都吃亏。

其三,这些练气散修入了宗后,毕竟是要为宗门卖命,成为战场填线耗材的,他们就算能出筑基,又能出多少,两百名就是上限了,想再多,很难。

其四,内斗终究要维持斗而不破的局面,如果内斗斗破了,那内斗的特殊性也就丧失了,大家最后又会回到你死我活的血腥利益大逃杀模式中,那样,所有人都会一起输。

其五,大修士是很非凡,烛照仙尊的照确实是红灯照的照,但说到底,很多事情是具体的人办的,王玉楼选择坚定的拱卒,看似他力弱,但主动抛出筹码、放低姿态,也是下棋的一步,在正常的宗门内博弈中,王玉楼不信那些大修士会忽然发癫把他宰了——真不至于,那得是输到两眼通红的大修士才能做出来的行为,烛照和浮烟远远算不上输。

这甚至和王玉楼心中的一个疑惑对得上,祖师为什幺要主动拉着红灯照与天蛇宗开战?

旦日法旨,祖师入天蛇谷,开战,这套逻辑看起来没问题,但只是表象。

就利益原则而言,能躺着拿利益,没有必要通过激烈的生死斗争去拿利益。

两宗大战看似局限在了筑基封顶的层级,但兵战凶危,万一没有控制住,变为紫府对打乃至于金丹搏命呢?

反而是妙峰山和谷神宗常年的打下去,才是正常的逻辑,大宗不出手,让大宗的附庸互相咬。

附庸的意义本就在此,妙峰山的山门位于梧南的边陲,同时也是红灯照和天蛇宗的边陲,它一开始就是个缓冲带。

相比之下,滴水洞就诡异太多了。

滴水洞的洞天入口位于红灯照的腹地,周缚蛟更是和周映曦说过,滴水洞是听调不听宣的。

思考着这些谜题,王玉楼终究是没等来想要的好消息。

『进贤那个混帐还是不同意,等等吧。』

悬篆的传音响起,王玉楼叹了口气,看向掌门。

黄秋生的面色倒是平静的厉害,道。

「好了,玉楼,回去等吧,估计还要酝酿很久。

只是你一走,我又要被人缠上了,哎。」

想到那些年轻的内门弟子,玉楼问道。

「他们因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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