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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天外天何在?没有可能性,就不能走下去了吗?

变法不成,王玉楼必死无疑。

变法成,可节奏不对,王玉楼同样必死无疑。

这种局面听起来有些反直觉,但它就是事实上的逻辑脉络。

这就和商鞅变法类似,事实上,商鞅成功了,但商鞅变法却变死了商鞅.

变法改变的是既有的利益格局,小改也是改,小改改了六州,加起来的反噬能很轻易的杀死王玉楼。

所以,变法成的节奏不对,王玉楼一样要死。

两头堵的局面就是如此的危险,换一个人来,也绕不开两头堵的必然性,所以愿意抗压、且大方向上拎得清的小王,真的是具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的。

青蕊的善意,正是基于大修士随手落子的从容和对王玉楼不可替代性的重视,而多方结合的产物。

包括王玉楼向水尊要支持,就是拿自己的不可替代性变现,他甚至完全都不装的——水尊,小王我啊,就是要圈资粮,就是要先拿一波报酬。

但你说王玉楼这幺做不对,会显得他不尊重水尊,不尊重仙盟众多仙尊,其实也不合适,甚至是错的。

就是要让最能折腾和最能抗压的上去做副盟主、做变法具体推动人,才能在多方势力、仙盟内外、时代转折、命运沉浮的无限压力中,抗住、顶住、把变法一点点做成。

换一个人做副盟主,能做到当着水尊的面要钱吗?

能做到在无限的压力下保持道心的稳定,镇定自若的坐在簸箩会论道台上吗?

你让李海阔来试试!

李海阔有信心,但其他人对他没信心。

王玉楼没输过这件事,听起来很抽象,可它确实是决策的关键支撑。

大天地中能带来变化的人多了,青蕊提的神光和莽象,只是因为这俩王玉楼熟悉,其他人也多的很。

其中的关键在于,稳定的死寂时代中,底层的修士想往上爬,总归绕不开变着花样创造增量的路径。

王玉楼走的也是这条路,但王玉楼是一路赢过来的。

这点的意义,只有群仙台上的畜生们懂。

李海阔曾经也是无敌于筑基的天骄,可他在『含天量』上,远远不如一步步平步青云的王玉楼来的多。

任何的试错,在仙盟六州的层面,在仙盟群仙台仙尊博弈下一个时代的层面,都是奢侈的。

仙盟内,整体层面上一个点的内部『损耗』,就是一位金丹仙尊的资粮,两个点就是青蕊的资粮,三个点就是一个上门的资粮。

如果是仙盟在变法过程中,因为变法措施和进度的不合时宜,造成五个点以上的内部损耗,那仙盟内战就不用考虑了,可以直接开始打了。

这甚至是和王玉楼的左右逢源对应的,就是要左右逢源,就是要平衡仙盟内所有大小派系的利益,这才是真正的解决问题的思路。

稍微偏帮些,王玉楼就必死无疑——无论是东罗车、烛照、莽象、青蕊、水尊、苍山,没有任何一个仙尊,会沙比似得要求王玉楼偏帮他们。

水尊曾在群仙台上压莽象让渡变法推动权给王玉楼的那句『大局为重』,是真的。

喊忠诚是练气和筑基们的修行,王玉楼的修行是稳住仙盟的基本盘,把变法推下去。

在这个维度上,收一百多名道侣,拿点资粮,真就是屁事。

——

大天地之外的虚空中,此界顶级金丹仙尊们正在簸箩会道场中集结。

王玉楼注意到,除了青蕊和簸箩老人外,其他人都不是真身而来。

考虑到此界老妖孽们的天骄程度,以及大天地对劈死他们的渴望,则此界的分身法、法身法等,估计相当有水平。

看看那些不是真身到来的金丹仙尊们吧,他们就是最好的例证。

没点分身的本事,参考的案例就是神光,神光那个倒霉蛋,见谁都要真身见——缺了些属于金丹仙尊的体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簸箩会论道台上,人数达到了三十四位(连带王玉楼在内)。

也就是说,天地间最顶级的金丹仙尊,来了三十三位。

不过,王玉楼注意到,这三十三人中,似乎没有什幺禽类法身的存在,也就是说,毕方很可能没来。

在向水尊确认后,王玉楼才知道,簸箩会囊括了除了毕方以外的大天地所有顶级金丹仙尊.

怎幺说呢。

『嘿,毕方,我们组了一个超大的局,所有的顶级仙尊都来了,你猜没有邀请谁?』

当然,王玉楼理解这种安排的意义所在。

仙尊们也焦虑,焦虑怎幺处理食神仙王,焦虑怎幺不被食神毕方变为一盘菜。

许久没有新的仙尊过来,面容枯槁,背着一只藤制簸箩的簸箩老人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差不多了,开始吧。

不过,今天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是王玉楼,莽象的徒弟,还不到一百岁?」

论道台上的视线,再一次向王玉楼集结,小王人都麻了。

不是簸箩老人闲,而是情况就是这幺个情况.

对于站在天地顶点的存在们而言,大天地的棋盘上出现了哪些变动,是需要时时关注的重要修行环节之一。

他们需要通过对大天地的监视,防止有同层次的顶级金丹仙尊忽然独走,冲刺独尊之位。

连带着,王玉楼这位主持仙盟变法的副盟主,也就入了大天地众多顶级金丹仙尊的眼。

即便不愿意接受这种恶心又煎熬现实,但王玉楼必须顶住,顶住这难以言喻的压力。

说到底,反正有水尊和青蕊在,小王顶住了压力,站起身来,从容的回答道。

「是,前辈,晚辈玉楼,仙盟梧南州修士。」

蓦的,王玉楼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清溪坊。

到处都是前辈,见谁都是低头,嗯,这种体验,相当酸爽。

是,演奏地板交响曲是可以让前路海阔天空些,但如果有的选,王玉楼当然是想站着把仙给修了。

「嗯,说说你对大天地当下格局的看法吧,从一个底层修士的角度说说。」

对王玉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簸箩老人问道。

小王曾以为,自己调鼎六州已经是人间的至高权柄,此刻听了簸箩老人的问题,他算是见到了什幺是『会当凌绝顶』。

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中,顶端的长生者,眼里真就是把世间的万事万物视作可以改变的对象

绝对的实力,带来绝对的权力,他们或许有不自由的时刻,但少之又少。

所以,他们才会拥有那样难以形容的,吞吐天地的大气魄。

「回禀前辈,仙盟的苍山仙尊曾担忧,当下的混乱——稳定周期循环过于固定,会让大天地的修行者们陷入死寂。

晚辈修行多年,随着眼界的上升,渐渐意识到,修行本身是对可能性的追逐。

青蕊前辈落子变法,就是把可能性发挥到极致的布局。

但,如果大天地的格局继续发展下去,会摧毁可能性的总量,那对于所有修行者而言,都不是什幺好事。」

王玉楼终究是没有站在底层修士的角度阐述,而是站在了起码金丹仙尊的层级。

修行到后面,斗法是少数时候需要的情况。

且往往主动发起斗法的人,也是输了的人,基本上,当他们只能靠下场赌命的方式破局时,他们就是必死无疑的。

这和大天地『混乱——稳定』周期循环都是对应的上的。

它不算联系的普遍性,单纯是王玉楼所顿悟到的那个关窍——大天地的一切,都围绕着走到顶尖的几十位顶级金丹仙尊而发展。

真正能赢的存在,不用斗法,而是以势压人。

用时代的大势、顶级势力的大势、个人布局出来的大势,一点点挤压对手的可能性与变化的机会。

以长生者漫长的寿元,慢慢挤死对手的腾挪空间。

一年差一点,百年差一分,四千八百年就是差一大截,这就是顶级势力稳定对峙格局的本质。

簸箩老人点了点头,笑着看向身披黄袍的大老鼠。

「黄衣,王玉楼的看法,和你两万多年前的看法一致。」

圣地的黄衣佛用鼠手捋了捋鼠须,对王玉楼道。

「有仙尊之姿,就是太年幼了,好好磨砺磨砺吧。」

王玉楼顿时感觉到了簸箩会论道和群仙台议事的不同。

群仙台上,如天蛇等存在,还寄希望于演沙比或其他角色,获得博弈的相对优势。

而参与簸箩会论道的顶级金丹仙尊们,对自己的态度反而是极好的。

这种好,不是王玉楼值得,而是顶级金丹仙尊们不在意,可能除了逐道外,他们已经不在意一切了。

那些细枝末节,真真假假,他们都可以一言而决,所以,王玉楼是谁、实力怎样,又有多大的差异呢?

「底层修士的想法具体如何,我们脱离底层修士太久,不甚了解。

王玉楼,你修为低,可能知道的多一些,说说他们的具体想法。」

一个王玉楼不认识的存在开口了,这位仙尊的法身看起来像是个倒悬的茶壶,说话间,茶壶的壶盖开合,很有意思。

『乐土,百乐光宇倒悬壶尊,五万六千年的妖神。』太和水尊提醒道。

这一刻,王玉楼甚至有种幻想。

如果变法能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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