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不到的,也不可能一路活到能入簸箩会的地步。
但是吧,这种消息关乎大天地内的局势稳定,不可能无束缚的传给底层的紫府们,否则人心就乱了。
猜测自己的洞天可能成为仙尊们口中的肥美葡萄,和自己的洞天真就是肥美的葡萄,终究是不一样的。
让紫府们保持希望,很重要,这就和王玉楼通过变法,让仙盟底层的劫灰对仙盟产生归属感一样,属于降低统治成本、提高综合实力的必然诉求。
在利益的维度下,仙尊们自然会有相应的默契。
「好了,计划已定,当即刻动手,罗刹,准备带人,一路向仙盟崇仙州的方向杀!」
见没能额外再挣一笔,太和水尊遗憾的摇头,不过,他的话语倒是少有的表现出了些许昂扬的意味。
就和一名辛苦劳作的老农,终于等到了丰收时刻一样。
对于太和水尊而言,和仙盟内的这些虫豸、对手、盟友们长久博弈,围绕变法、混乱时代、毕方、大天地格局,斗了这幺久。
终于,终于,如今终于要先来一波收获了。
又怎能不欣慰呢?
——
断开群仙台秘枢的连结,王玉楼重新回到了崇仙州群仙台秘枢所在的仰壁仙山上。
他睁开眼睛,对刚刚赶到的李海阔微微点头致意,而后看向杜久年。
最⊥新⊥小⊥说⊥在⊥⊥⊥首⊥发!
「久年兄,全面反攻,即刻开始,水尊和苍山、青蕊等仙尊,已经拖住了灭仙域的金丹们。
告诉前线的修士,打完这一场,可能几百年内都不会有新的开紫府机会了,好好把握吧。」
时代的发展,于激流中带来了机会,但或许是稍纵即逝。
会有多少人抓住机会,成为仙盟的新紫府呢?易走日那个混帐能成为紫府吗?
王玉楼都不在意,他思考的,是毕方与簸箩会的赌局。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惊天大对赌,天地的命运,都被放在了下注的桌子上。
如果说通向金丹的修行,关键在于压中未来的变化之机,从而锁定胜利,一次次的冲锋,那幺,王玉楼面对的麻烦在于,他懂规则,但猜不中谁能笑到最后。
毕方强大的可怕,可面对的是已经开始动员与联盟的簸箩会众顶级金丹。
簸箩会不缺人,可谁知道,簸箩老人或青蕊、水尊.这些存在中,是否有人是潜藏的开席大指挥,只等为毕方提供开席的机会.
「仙尊,全面反攻的话,反攻多深合适?」杜久年小心的问道。
他是识大体的,当然清楚仙盟没法在灭仙域的崩塌中吃独食。
就是吃的多了都不行,分蛋糕是必须得,仙盟强,乐土、圣地.等就不强吗?
就是最弱的四海盟,其盟主知止龙神才刚刚刷了波战绩,正是声名赫赫的声望最高点。
仙盟吃的多了,死的就是杜久年!
「不设终点,灭仙域那些没来得及卖出好价的金丹,已经必死无疑。
灭仙域的崩塌也是注定的,没有人能够拯救这样的溃败。
而我们变法多年,为混乱时代做了最炽烈的准备。
久年,试试吧,碰一碰。」
王玉楼是牛马领班,但也是群仙台意志的承载者,是仙盟实际上的治理领袖,是仙盟众多股东中的小股东——玉阙仙尊嘛。
仙盟的未来如何,底层的牛马没有资格讨论,但却与王玉楼的利益息息相关。
簸箩会定下了『五马分仙』的格局,二十八万缕洞天之精的补偿,更是开出了天价。
可大天地的情况太复杂了,不让仙盟的修士和其他势力的修士碰碰,实在显得太浪费机会。
毕方、簸箩会、青蕊、罗刹,甚至是小鱼,都靠不住。
求变,求变,在风险和代价的极限与边缘,王玉楼又一次做出了抉择。
「仙尊,您是说?」杜久年听懂了王玉楼的话,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敢信。
局势的变化竟会如此迅速吗?
灭仙域还没完蛋,仙盟已经开始为与其他势力的碰撞做准备,不得不说,压力在这个过程中,拉到了极致。
「仙盟准备了许久,师尊变法、水尊改向、青蕊仙尊主导开战,一步步到此,不试试成果,太可惜。」
王玉楼简单解释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仰壁仙山,一路带着江川月和余红豆,向崇仙州落下。
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清辉的圆月之光打在王玉楼的脸上,那张平静的脸庞,藏着最为孤傲的攀登之志。
所有的棋局到最后,都是阳谋。
天外天、簸箩会、毕方、青蕊、水尊、苍山、罗刹,没有人是例外,所有人都走在阳谋的路上。
明暗的立场就像肆意流淌的水,棋局早已经百孔千疮。
真真假假的游戏,走到各方开始落子的最后环节,所谓的真相可能是最真的假象,所谓的假象可能藏着新生的真实。
王玉楼已经来不及细究其中的细节了,假又何妨?
变法多年,仙盟已经做好了准备,先机和胜利是真实的,灭仙域的崩塌就是最好的例子。
真实的失败下,罗刹妖皇都要低头认命!
水尊在期待,期待吃的满嘴流油。
王玉楼也在期待。
最为奇崛的群青原万千峰峦,塑造了初代仙盟的过往。
变法的激流和回转,造就了仙盟于当下时代的现实胜利。
世人惊羡的大天地第一天骄王玉阙,不过是嬗变的时代大势下,顺势而为的一名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