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房间内,不知何时多了个蒙在黑斗篷里的女人,脑袋盖着连衣帽,面部还蒙着黑纱,只露一双眼睛,恰好看到了镜像中刚才一击的画面,目中亦透着意外。
别人也许不知她是谁,但阿兰一看便知,来者正是娘娘,既然娘娘不想被人看见样貌,在众人面前,她也就没表现出什幺明显客套。
眼见派去的妖修人马转眼被李红酒杀得只剩了一人,阿兰的内心情绪亦难平复,委实难以相信对方只有人仙境界,这怎幺可能?一定要再确认一趟不可。
海天上,聚在一起的东胜一伙人,面面相,已经有点不知道该怎幺办了,师春那孙子躲在李红酒后面,有李红酒挡着,这还怎幺抓人?
没人敢轻易上前,又不敢轻言撤退,他们知道眼前情形应该有俯天镜在盯着,上面不让撤,谁敢撤?
见李红酒傲立,试问谁还敢上前的样子,由惊转喜的师春已是欣喜若狂。
那种死里逃生的心情是外人难以想像的,情难自禁,举起黑幡大旗呼啦啦甩了甩,猖狂招摇,
向众人示威的意思很明显,来呀,你们有种再来打我呀。
当然,这个关头不抱紧大腿怎幺行,嘴上也不忘拍李红酒的马屁,「酒哥,没想到啊,你这是深藏不露啊!」
他还有埋怨的句话没说出来,你他妈有这本事,之前居然不帮我,居然想扔下我一个人逃跑,
这是兄弟能干出的事?
李红酒环顾四空,见都不敢靠近了,也暗暗松了口气,后警了眼,淡淡道:「若没点自保的本事,你以为你能随便把我骗下山?」
这话师春就不爱听了,然现在正是依靠人家的时候,怎幺能有不和睦的事情被坐实,忙道:「酒哥,天地良心,没有骗你呀,真没有啊!」
空中那些人虽退开了,却并未离开,依然是虎视,李红酒不愿一心多用,懒得跟他扯这个,依然警惕着四周。
远方,驾风鳞疾飞的吴斤两忽然落地躲藏,草木中露个脑袋鬼鬼票票探望,是被远方传来的巨大打斗动静给惊落地的。
之前接到师春的传讯,后传讯又不见师春回复,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他,特意跑来看看是怎幺回事,谁知人连海边都没到,就惊觉远方有天塌了似的动静—
空中,闪远了些的白发齐腰老者,目光已从李红酒身上挪开,鼻翼翁动,不知道在嗅什幺,眼神更是惊疑四顾,他刚才好像嗅到了哪个大妖未加收敛的强大气息,但看来看去又什幺都没看到。
再嗅,不知那气息是飘散了,还是自己的错觉,未再嗅到。
是不是错觉以后再说,反正眼下没看到,正经事还得面对,否则回去没办法交差,他目光再次回到了海面上的李红酒身上,这目光放长远了看,注意力想不注意到海面波涛的异常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