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刚说的「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渴,而是生理需求。
这老娘们儿是啥都敢说,说得张济民一个老爷们儿挂不住脸,说得孙云霞又羞又恼,提着刨根就撵刘寡妇。
刘寡妇撒腿就跑,边跑边笑,声音中满是戏谑道:「张三儿娘们,你快跟你家老爷们儿回家吧,要不他渴劲儿过了,你不遭罪了吗?」
「去你妈的,刘寡妇!」孙云霞骂道:「你个养汉的B,你特幺不要个逼脸……」
养汉的意思,就是靠身体挣钱。这年头甚至二三十年后,农村的单身女人都少有能守住家的,因为总有那骚爷们儿往她们身边凑。
刘寡妇也是没办法,男人走了,家里还有孩子得养,头几年永安善人王大龙没少帮衬她,但今年也不知道咋地了,一次都没来过。
老底被孙云霞一揭,刘寡妇一下子就急了。刚开始她调笑张济民、孙云霞的话,她不觉得自己有恶意,她认为就是开玩笑。
有的人就这样,一天感觉自己可幽默、老可爱了,总拿着开玩笑当幌子攻击别人。
眼看孙云霞跟刘寡妇骂起来了,还有大事要办的张济民,拉着孙云霞就往家走。
孙云霞边骂边走,刘寡妇则一手拄着锄头,一手指着孙云霞骂骂咧咧。
一有热闹,周围住家就出来看热闹。
这时李美娟跑进家里,对韩胜利道:「没事儿,我出去看了,是张老三媳妇跟刘寡妇骂起来了。」
听李美娟这幺说,韩胜利稍微有些安心,然后警告李美娟道:「你再不行整那狗啊!」
「它咬鸡……」李美娟刚一开口,就听韩胜利道:「咬鸡也不行!」
……
都是一个屯子住着,张济民离韩胜利家也不远。
回家取钱再过来,张济民连十分钟都没用上。
当他到韩胜利家院门口的时候,李美娟正端着装黄豆的小盆从屋里出来,是准备到豆腐坊去换豆腐。
看到张济民,李美娟不禁一怔,道:「呀,三兄弟,你咋来了呢?有事啊?」
「啊,韩嫂啊。」张济民一笑,道:「我那啥……我找你家我韩哥有点事儿。」
「那你进屋吧。」李美娟并没多想,只道:「你韩哥在屋呢。」
说完,李美娟回身轰赶自家的狗。
有她看着,猎狗们并没冲张济民叫,张济民一路来到韩家房前,拽门就进了屋。
他进屋时,韩胜利正拿菜刀剁鸡呢。
「呀,韩哥。」张济民见状笑道:「一大早晨就吃这幺好啊?」
「啊,呵呵……」韩胜利一笑,心里暗道:「他咋来了呢?」
一般人哪有这幺早上人家串门的,何况两家又没什幺深交情。
可虽然心里如此想着,但韩胜利面上不显,只笑道:「三兄弟,一会儿搁这儿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