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左边第四个房间里,姓杨的所长亲自为解臣做着笔录。
没办法,需要做笔录的人太多了,这外头还有二十多人排队呢。
相比较于那三位,解臣还是嫩,此时他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没跟着上手,他们就让我开车,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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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所长咔吧咔吧眼睛,他怎幺感觉眼前小子的说辞,好像是坏人似的。
「除了开车,你啥也没干呗?」杨所长这幺一问,解臣想起来了,忙道:「往————往抚松来前儿,我军哥让我搁车上看着坏人了。」
说到这里,解臣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对了,在后车箱里前儿,坏人堆儿领头那个,他家情况我知道点儿,用不用说呢?」
「啊?」杨所长擡眼看向解臣,问道:「你咋知道呢?」
「我在车上损打他了。」解臣道:「我说他那啥————不好好过日子,他完了还挺委屈。」
「咋地呢?」杨所长问,解臣道:「他吧,在家里是老三,也是老疙瘩,这不挺吃香吗?让爹妈惯的不像样儿。」
解臣说着说着还进入状态了,将他知道的赵三情况妮娓道来:「他妈走的早,他爹给他说完媳妇儿,没两年也走了。完了他呢,不正经过日子,一天净耍钱,赢钱喝,输了钱也喝。
反正不管输赢都是喝,喝完就打媳妇儿。后来给家里祸害的鸡毛不剩,他媳妇怕拖累他,就跟他姐夫跑了。
杨所长:「...
杨所长沉默两秒,看着同样沉默的解臣,问道:「你还了解啥情况?」
解臣摇摇头,道:「那就不了解了。」
杨所长嘴角一扯,想到解臣属于有功之人,只能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和颜悦色地道:「那麻烦你了,你先出去歇会儿,叫下一个进来。」
「哎!」解臣应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走。他出屋,赵军进,赵军也不添油加醋,也不天花乱坠,就实事求是地把能说的、该说的说了一遍。
等赵军从屋里出来,找到在车旁抽烟的王强、解臣、赵金辉。
「老舅、金辉,你们都完事儿了呗?」赵军如此问,王强、赵金辉纷纷点头,然后就听王强道:「援民、宝玉、如海,他仨都进去多半天了,咋还没出来呢?」
派出所一楼八个办公室,十二个警员做笔录,进去一个人做完了出来,换下一个进。
一直到其他三十四人做完,张援民、李宝玉和李如海还没出来呢。
不但赵军他们在外头等,杨所长也带人在那三个办公室外等。
此时杨所长就想知道,这屋里三人说了什幺重要情报,从开始一直记录到现在。
说来也巧,随着第一间办公室门开,第二个门、第三个门竟然也都开了。
看着笑呵呵走出来的张援民、李宝玉、李如海三人,杨所长在向张援民点头致意后,便走进了第三间办公室。
「王哥呀!」杨所长进屋,就唤那五十多岁的老警察道:「你那笔录呢,拿给我看看。」
「啪!」老警察将手中本子摔在桌上,摔的杨所长一愣。
「这咋地啦?」杨所长问了老警察一句,这老警察是香江派出所的老人,也算杨所长半个师父,而且这人脾气很好,从来不跟同事红脸。
所以在没等到老警察答覆时,杨所长就好奇地将本子拽过,想看看那些劫匪都于什幺丧尽天良的事了,让做笔录的王哥如此气愤。
可拿过本后,杨所长愣住了,因为本子上一个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