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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明闻言,看向周建军道:「建军,明天你还跟着去,给那魏来也叫上,他毕竟是老跑山的。」

「好嘞,爸。」周建军当即应下。

时候也不早了,特别是赵军和周建军中午光顾着帮那黄贵忙活狗,连口饭都没吃上,胡三妹和赵春便往外屋生火做饭。

吃完了饭,赵军和李宝玉拿胡三妹特意烀熟的土豆拌上菜汤,来在院里喂狗。

看着四条狗吃着土豆泥,赵军对李宝玉说:「宝玉啊,明天你跟我上山,一定拽住了这几条狗,我不说撒狗,你千万不能让它们出去。」

见李宝玉不明白,赵军对他说:「我姐夫他们都是外行,我说的太多他们也听不明白,想打这个大孤个子不容易,可不是像我吃饭前说的那幺简单。等明天咱们先上山兜一圈,掐掐踪,再试试狗。」

李宝玉只觉得越听越糊涂了,当往左右一看,最后目光落在那白龙身上,似有所悟地说:「是得试试。」

第二天一早,赵军和李宝玉五点多钟就起床了。当然不是要这幺早就上山,而是在别人家住,总不好起来太晚。

吃过了早饭,才刚过七点,赵军、李宝玉收拾妥当,一起来西屋里找周建军。

这时,周建军正在坐在炕沿打绑腿呢,赵军从赵春怀里接过大外甥,想趁着出发前抱着稀罕一会儿。

李宝玉也凑过来,笑嘻嘻地看着小孩儿,但见孩子脸上有淡淡的点痕,便问道:「这孩子脸上是长啥了?」

赵春在旁笑道:「年前出疹子了,这还得亏你俩打的熊胆呢。」

一说熊胆,李宝玉突然想起一事,对赵军说:「哥哥,不提熊胆我都忘了,张大哥去上头杀那个熊霸仓子去了?」

「张大哥?」赵军闻言一怔,目光从小外甥脸上挪开,擡头望向李宝玉时,脸上的笑容已然收敛,问道:「大裤裆啊?」

「对呀,就他呗,还能有谁啊?」李宝玉答的感觉很是理所当然。

赵军急忙问道:「杀哪个熊霸仓子啊?」

「就你没敢……」李宝玉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对,忙把话一变,重新说道:「就咱俩下大皮夹子那山尖子翻过去,跳石塘里头那个。」

「你……」赵军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声音顿时擡高了八度,但一想怀里抱着的小外甥,又压低了声音,瞪着李宝玉,咬牙道:「你告诉他的?」

「啊!」李宝玉应了一句,点头道:「他还说呢,杀了有咱俩一份。」

听说有人会分自己熊胆,赵军脸上都不见笑模样,盯着李宝玉,忍不住将脏话脱口而出:「他杀?他拿鸡13毛杀啊?」

「他……他说要拿炸药崩。」李宝玉有些不明白了,要是别人,他可能会想,是不是舍不得熊胆让别人杀了去啊。

但是,李宝玉从小就跟在赵军身后,他相信赵军不是这种人。

可是他又不明白了,张援民想用炸药崩熊,这是很稳妥的事啊,赵军为何又会是这副表情?

就在李宝玉胡思乱想时,赵军已至炕前,忙把孩子递给了赵春,然后才对周建军说:「姐夫,赶紧带我上你们屯部,我要用电话。」

「啊?」周建军都懵了,这说好了要上山,这怎幺又要上屯部打电话呢?

赵军见他不动,忙拽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姐夫快走,人命关天!」

周建军还是不明白,但一听人命关天,急忙就带着赵军出了家门。

李宝玉留在当场愣了几秒,慌忙地追了出去。

周建军带着赵军、李宝玉来在屯部,推门进去却见屯部里无人,而满屯子仅有的一部电话,正被一个木头盒子锁着。

这木头盒子一端有孔,可以穿过电话线,但整部电话机的机身都装在木头盒子里,不开锁就没办法拨号。

「小军,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

周建军又出屯部去找齐胜利,只留赵军、李宝玉在屋里,这偌大屯部电话机和几把枪以外,再无什幺值钱的东西,而枪和电话都被锁着,料也无人能偷、无人敢偷。

「哥哥,咋的了?」李宝玉感觉自己应该是犯错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向赵军询问。

赵军看了李宝玉一眼,想了想也不能怪他,便苦笑道:「宝玉啊,张大哥能不能过了今天这关,不好说啊。」

「到底怎幺回事啊?」

就在二人说话时,周建军带着齐胜利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原来这屯部不是没人,齐胜利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但早晨米汤喝多了,就抽空出去上了个茅房。

刚从茅房出来,就被周建军给拉了回来。

赵军起身,对齐胜利道:「齐叔,有急事,用下电话。」

「没事,用吧。」齐胜利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来,钥匙圈使绳子系着,而绳子的另一头系着在齐胜利的裤带别上。

齐胜利把木头盒子打开,往赵军面前一推,赵军拿起来就依次按下了永安屯屯部的电话号码。

刚一接通,那边就有人接了,而且是赵国峰那熟悉的声音:「喂,谁呀。」

「赵叔,是我,赵军。」

「赵军啊,你不搁永胜屯呢幺,又咋的了?」

「赵叔啊。」赵军来不及跟他废话,直接道:「你赶紧上张援民家,看看他在不在家。」

「啊?」那头赵国峰一愣,心想你小子怎幺天天指使我呢,但嘴上却说:「他不在家,我今天来屯部时候看见他和陈大赖往屯东头去了。」

说到此处,赵国峰还停顿了一秒,又道:「好像是上山去了吧。」

赵军忙问:「走多半天了?」

「走……好像有半个多小时了。」

赵军无奈,想了一下忙道:「那赵叔你赶紧上我家,找我爸……」

赵军的话还未说完,却又被赵国峰打断了,赵国峰透过屯部那挂满冰霜花的窗户往外瞅了一眼,道:「你爸也不在家啊。」

「我爸又干啥去了?」赵军满心的无语,心想难道自己老爹又组织人马上山打那猪神去了?

「不知道啊。」赵国峰道:「我刚看着林祥顺开车过去,你爸搁车上坐着呢。」

「刚……」赵军抓住了赵国峰话语中的关键,忙道:「过去多半天了?」

「刚过去啊。」

赵军忙道:「赵叔啊,你赶紧去撵我爸,让他回来,我有急事跟他说。」

「你这孩子,你有啥急事也不行啊。」赵国峰没好气地道:「我能撵上汽车吗?」

赵军:「……」

一瞬间,赵军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屯子里住的都是什幺人物?

但那张援民毕竟是一条生命啊,不对,是两条了,还有个陈大赖呢。

赵军强压住心中的急火,对赵国峰说:「赵叔啊,我跟你这幺说吧,张援民跟陈大赖,他们上那高尖子峰上去杀熊霸仓子了,那是个地仓子,搁跳石塘里,底下全是空的,他俩杀不明白,就容易让熊霸给踢腾了,你赶紧找人去救他俩。」

赵国峰不打猎,赵军给他讲什幺地仓子啥的,他半懂不懂,听得云山雾罩。但赵军最后的两句话,他都听明白了。

想想赵军最近的战绩,赵国峰不敢不信,就算他是屯长,可若张援民、陈大赖因进山打猎而丧命,他也不会担任何责任。

但是,人命关天啊。

赵国峰顿时就麻爪了,这要是跟哪个屯子打个群架,组织一下人手啥的,这种事他在行。可要说打猎救人,他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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