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这个时候,正是农忙干活的时候。他们到宋福安家时,宋福安家的院子门也关着。
不死心的二人又往屯北边的旱田地去,都是一个屯子住着,谁家地在哪边,大伙心里都清楚。
庞震东先是找到张济民家的地,眼看张济民媳妇孙云霞领儿子在地里忙活,却没看到张济民的身影。
「哎!」庞震东朝着孙云霞喊道:「你家张老三呢?」
孙云霞擡起头,一边擦汗一边回应庞震东说:「他上班去啦,咋地?你找他有事啊?」
「啊,那行啦。」庞震东心知跟孙云霞也没什幺好说的,当即一摆手道:「你忙着吧,没事了。」
说完,庞震东又带着李美娟向宋福安家的地头走去。
当他俩到地方时,正好碰见宋福安一家四口在地头休息呢。
宋福安拿着水舀子仰脖喝水时,猛的听人唤道:「宋哥啊。」
这冷不丁一嗓子给宋福安整呛着了。他连着咳嗽数声,随即转头望去,就见庞震东、李美娟脚步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
看到这一幕,宋福安眉头一皱,心里纳闷:这俩人怎幺凑一块堆儿去了?
不管心里怎幺想,宋福安还是起身,迎着二人问道:「咋的了,震东、韩嫂子?」
「宋兄弟啊!」李美娟刚到近前,就急声嚷道:「你们护林队咋还给我家老韩抓走了呐?」
「什幺玩意?」宋福安一脸懵逼地问道:「韩嫂子,你说啥?」
「我说你们护林员把我家老韩抓走了!」李美娟说这话时,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
「咋地?我们护林队把你家我韩哥抓走了?」宋福安满脸震惊地说道:「那咋可能啊?你家我韩哥干啥了?」
这时,庞震东接过话茬道:「也没干啥呀,就是往树上画了个记号,完你们护林员就不干了。」
在来的路上,李美娟就特意跟庞震东交代过,绝不能提韩胜利昧狗得罪赵有才的事。她怕这事一旦说破,宋福安就算想帮忙,也不敢帮他们了。
「那哪能啊?」宋福安皱着眉说道:「就这幺点事儿,也犯不着抓人呀。」
宋福安是从护林员做到队长的,护林员会为难什幺样的人、什幺样的群体,他心里门儿清。
虽说韩胜利搬回屯子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韩胜利是打猎的。打猎人背枪进山,对这类人护林员一般不会轻易招惹。
再者,韩胜利也不是糊涂人,真有护林员要抓他,他肯定会提自己这个护林队队长。
而且要真像庞震东说的那样,只是在树上做了个记号,那压根不够护林员抓人的标准。
忽然,宋福安想起一事,紧忙问庞震东道:「我韩大哥是不是往黄玻璃上做记号了?」
说完这话,宋福安自己又道:「那也不至于呀,就做个记号也犯不上抓人呐。。」
黄玻璃是特殊木材,军工用它做枪托。所以从永安建厂开始,黄玻璃就受保护。可只要不是私自采伐,就是往树皮上画了几道,也不至于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