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老杨头的窝棚,二人和坐在炕桌前包饺子的老杨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工具往炕里一扔,双双躺倒在炕上。
这火炕被老杨头烧的很热乎,俩人往炕上一躺,只觉后背上一阵火热,让张雪峰忍不住张口哼哼两声。
赵军重生这一年来,经常上山打猎,身体素质倒是比张雪峰要好不少。此时还有力气擡头,看着那包饺子的老杨头,说道:「大舅啊,我俩就不起来帮你了。」
「哈哈哈……」老杨头哈哈一笑,道:「躺着吧,孩子,大舅给你俩包饺子吃。」
「饺子?」这时,张雪峰才反应过来,舔了下嘴唇,才冲老杨头问道:「大舅啊,饺子啥馅的?」
「角瓜鸡蛋的。」老头子拿着刚包好的饺子,举起来给张雪峰看。
等他把饺子放下,老杨头才对赵军说:「角瓜是林木森给的,鸡蛋是宋铁民下午送来的。」
说着,老头子使扁匙子搅合一下馅子,笑道:「给我拿六个鸡蛋,我打里四个,剩下俩,明天早晨给你们煮着吃。」
「不用。」赵军道:「那俩鸡蛋,大舅你煮着吃。明天那俩把头还请我们吃饭呢,我哥俩不缺油水。」
「是啊,大舅!」张雪峰也道:「大舅,你自己留着吃吧,这我们哥俩都给你添不少麻烦了。」
听赵军和张雪峰如此说,老杨头欣慰一笑,但他没说什幺,只把手里的饺子放下。然后起身下炕,把窗户根底下的木头箱子打开。
老杨头掀开箱里上头的旧衣服,从下面捧出个小坛子来。回到炕桌前,把小坛子放在炕沿边,然后到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两个小碗。
等再回到炕边,老杨头打开系坛子口的麻绳,将盖口的油纸打开,往小碗里各倒了一碗心的酒。
酒很浑浊,像是有什幺东西一样。
「来,孩子!」老杨头喊躺在炕上,累的像死狗一样的赵军和张雪峰,说:「喝口酒,解解乏。」
「酒……」张雪峰闻言,挣扎着就要从炕上起身,可他往上一擡身子,却又躺在了炕上。
张雪峰哼唧了一声,说:「大舅,我起不来了。」
赵军起身,拿起其中一只酒碗,放在张雪峰脑袋边上,说:「给你放这儿了哈。」
「嗯。」张雪峰把身子侧过来,去拿酒碗喝酒。
这时,赵军对老杨头说:「大舅,这碗里的酒,你喝了吧,我不会喝酒。」
老头子一笑,神秘兮兮地对赵军说:「孩子,你喝吧,这酒跟别的酒,它不一样。」
「他不喝,给我!」一听这酒不一般,张雪峰顿时来了精神,冲老杨头伸手,说道:「大舅,这好东西,赵军没结婚呢,他喝不了。」
「说啥呢。」老头子呵呵笑道:「你想啥呢,这不是那个酒。」
「哼呵呵……」突然,那张雪峰一阵呻吟,把身一翻,又平着躺下,脸上洋溢起了笑容。
这一幕,可是把赵军给看傻了。
赵军刚要开口,就听张雪峰道:「舒坦,舒坦!浑身舒坦!」
他这一叫,可是把赵军吓了一哆嗦,目光挪向老杨头给自己准备那碗心酒时,有些害怕地问道:「大舅,你这里头放啥了?」
赵军是真害怕了,这头管得不严,山里村屯不少人家都自己种「烟」。
只不过,山里人拿它多是治病,像什幺头疼脑热,跑肚拉稀。据说治狗翻肠子,使它那更是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