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徐长林念叨了一下,然后摇头,道:「这土豹子藏哪儿了,咱还不知道。就算领狗去,狗闻着味儿也不敢上前。就得拿枪钉,还得枪法好才行。一个人还不中,起码得俩人一前一后,有个照应,我自己整不了啊。」
「姨夫!」这时,金高来一仰脖,道:「打别的,我能帮你。打这个,我够呛啊。」
听他这话,徐长林忍不住一撇嘴。你不行,你说什幺玩意,整得好像你要请命似的,结果却来了这幺一句。
徐长林擡手往外一摆,道:「你要去,我也不领你啊。」
他这倒不是气话,关键是他也知道,金高来确实是不成。
这时候,徐长林就琢磨着说:「你们屯子,我不知道谁行。但要说我们屯子,有这枪法的,除了我,就是赵有财、赵军,他们爷俩了。」
「赵军?」金高来闻言,想起了刚才自己见过的小伙子,于是就问徐长林道:「姨夫,那小子岁数不大,打几年枪啊?枪法就能赶上你了。」
「你可别小瞧人家那孩子。」徐长林道:「我跟他打过围,他那身手、经验,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不过。这十里八村啊,他打围是这个。」
说到最后,徐长林却是挑起了大拇指。
说完,徐长林盯着金高来道:「你见过赵军那小子?」
「嗯呐。」金高来点了下头,说:「刚才看见他了,我瞅他领俩人,好像是要上山打猎去。」
「是不是开车走的?」徐长林问了一句,见金高来点头响应,徐长林又道:「你看人家,开车上山打猎,你见过幺?」
金高来摇头,道:「是没见过这样的。姨夫,我跟你说,就跟着赵军的那俩人,有一个小锉把子,比他岁数都大,但也得瞅着赵军眼睛说话,赵军说啥,那俩人就听啥。」
「你看看。」徐长林附和了一句,然后道:「人家那孩子仁义,旁人也乐意听他的。」
「嗯,这我听说过。」金高来道:「我们屯子那邢老四和李老三,去年就是赵军帮他们杀了个小黑瞎子,完事儿那熊胆都给他们了,赵军也不要。」
说着,金高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继续道:「要是赵军能帮我拖拖狗就好了。」
「你咋净寻思美事儿呢?」徐长林冲金高来摆手,道:「行了,咱进屋,你喝口水歇一会儿,大老远来的,今天就别走了。正好你姨说要砍大白菜,你来了,就不用我俩砍了。」
金高来:「……」
这时,赵军所乘的汽车已经开出了永安屯,沿山路行驶,直奔他们之前下捉脚的地方去。
副驾驶上,赵军和张援民各抱一把枪,跟开车的解臣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嗑。
解臣问赵军道:「军哥,咱咋不去打土豹子呢?我还没见过那玩意呢。」
赵军笑着说道:「我不说了幺,我害怕。」
「你可拉倒吧。」赵军此话一出,张援民立刻反驳道:「兄弟,你要害怕,那这整个林区就没有胆大的了。」
「就是。」解臣也说:「军哥你连大爪子都敢抓,还能怕个土豹子幺?」
赵军闻言,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抓大爪子那回,永兴大队去了好几百人,几十棵半自动步枪瞄着那老虎。而且,赵军用的是从老毛子学来的方法,对此也有信心。
可这豹子,却是不同。尤其是在秋天,满地响叶子,豹子踩上去都不带出声的。而人就算再怎幺小心,每一脚踩上去都会发出声音。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每个屯子外面堆积的枝桠垛,都跟小山似的,那土豹子往里一钻,狗不上前,人上哪儿找它去?它再冷不丁出来掏人一下子,整不好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