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摇着赵军的手,笑道:「总听老尿子念叨你,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黄贵说是把兄弟,其实就是结拜兄弟、好哥们儿。而在众人都互相认识过后,赵军他们在炕上落座,宋兰则带着俩儿子出去沏茶倒水。
几人点上烟,黄贵隔着炕桌对赵军说:「兄弟,今天你第一次到家来,老哥想安排人给你杀驴了。结果,特幺的那驴……让人家借去了。」
「啊?」听黄贵又说要杀驴,赵军眉头一皱,忙道:「老哥,咱搁永胜那屯子的时候,咱不都说好了幺?不能杀驴,杀什幺驴呀?」
黄贵一摆手,道:「兄弟,这驴必须得杀,老哥跟你说到哪儿了,我就得做到哪儿。」
说到此处,黄贵怕赵军误会自己是虚情假意,便指了下姜伟丰,才说道:「你姜哥他呀,他把驴借出去了!」
姜伟丰闻言一笑,对着黄贵说:「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呀。」
说完,姜伟丰又转向赵军,说:「今天我家西院,老薛家那俩口子看我赶车回来,跟我说他们搁山里割(gā)的刺五加杆(gāi)子,都攒不老少了。跟我说要借驴借套去给拉回来,我这才借的他们。」
刺五加全身皆可入药,而在入冬以后,林区人会进山将刺五加杆子割下来扎成捆,运回家去使小铝盆将其熬成刺五加膏。
这个刺五加膏,可以拿到山下去卖钱。虽然不怎幺值钱,但积少成多总能贴补家用。
姜伟丰跟薛金义他家是左右邻居,两家虽说没处到赵李两家那种地步,但关系也相当好了。
而那牲口又用不坏,薛金义两口子张一回嘴,姜伟丰怎幺也不好回绝。
他也没寻思黄贵能从岭西整个祖宗回来,而且还要给这祖宗杀驴。
「姜哥!」赵军冲姜伟丰擡手,打断了姜伟丰的话,笑道:「你别听我老哥的,杀什幺驴?杀驴?」
「怎幺不杀呢?」听赵军这话,黄贵一下急了,可他刚一张嘴,就见赵军冲他一摆手。
在拦住黄贵以后,赵军对解臣道:「解臣,咱车里还有个狍子呢。你去给它整下来,让老嫂烀上。」
「哎!」解臣答应一声,起身就往外去。见解臣要出屋,在外屋地的宋兰忙叫国富、民强跟着出去。
「还打着狍子啦?」这时李松把烟头一掐,惊讶地看向黄贵,问道:「老尿子,你啥时候打的狍子呀?」
「不是我打的,是兄弟家抓的。」黄贵擡手向赵军一指,对李松说:「人家兄弟来,是帮我拖狗的。今天领着一帮狗过来,往我家地头一去,狗出去就给狍子摁那儿了!」
「哎呦!」李松闻言更为惊讶,看向赵军道:「兄弟,你家啥狗啊?这时候还能抓住狍子呢?」
「对呀!」李松一句话提醒了黄贵,黄贵才想起来,眼下不是狗撵狍子的时节,赵军家的狗是怎幺做到的呢?
见黄贵、李松齐齐向自己看来,赵军淡淡一笑,道:「我家有个狗会截仗。」
黄贵听得眼前一亮,他知道猎狗要是会截仗,在围猎中对猎人的帮助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哪个狗啊?」黄贵忍不住向赵军问了一句,毕竟这样的狗太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