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众人哄堂大笑,在笑声中就听张援民对解臣说:「解臣兄弟,咱打围的人,咱不能埋汰狗啊!」
「就是啊!」赵军把脸一扳,装作不高兴地说:「咱养那狗,要主人有危险了,它特幺得玩命地上。你看他呢?老百姓供他吃、供他喝,还特幺供他抽烟葫芦,你说这他妈的……」
「啪!」
赵军话还没说完,就被邵云金拍桌子的声音打断了,老爷子擡手一指三人,道:「你这仨爷们儿,跟我对撇子。」
说完,邵云金转头对邵天鹏说:「一会儿那啥,我得跟他仨好好喝点儿。」
「爹呀。」邵天鹏笑道:「酒,你老就少喝点儿吧,上回你不得劲儿,咱上医院去,人家不都让你少喝酒幺?」
邵云金见行不通,使眼睛夹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即转过头来,望向张援民说:「你刚才说咋的?你也打狗围呀?」
要是换别人问他,张援民肯定得三吹六哨的。有一尺,他能给你悬一丈。
但面对这位老人,张援民显得十分恭敬,把手往旁边一让,对邵云金说:「老太爷,我兄弟打狗围,那也是这个!」
张援民说到「这个」二字时,同样竖起了大拇指,跟邵云金刚才夸杨瞎子时,表情、动作都如出一辙。
「啊!」邵云金微微张嘴,连点了两下头,借着点头,他把脸转向了黄贵。
黄贵一看就明白了,这老爷子是在向自己求证呢。于是,黄贵一挑大拇指,再点了下头作为回应。
见黄贵认可了,邵云金回头看了邵志强一眼。邵志强见状,对邵云金笑道:「爷,你忘啦?开春前儿,咱听那个电匣子,里头不还说呢幺,岭西那边儿有人抓住大爪子了。」
说着,邵志强擡手一指赵军,又道:「就是这孩子。」
「啊?」邵云金、邵天鹏和邵军听到这话,都惊讶地看向赵军。他们家跟黄贵家关系好,之前听黄贵讲过这事儿,可没想到那擒虎的好汉,今天就坐在了自己家的炕上。更关键是,这小子还这幺年轻,看着不比邵军大几岁。
「哎呦!」邵云金看着赵军,惊叹地道:「你这小子都赶上武二郎了!」
「呵呵,没有,没有。」在这老爷子面前,赵军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就是给大爪子往雪深的地方撵,它拔里头就蹿不起来了。」
「这我听说了。」邵云金点头,道:「我听黄儿说的,那天你家大头狗还出力了,掏了大爪子两口。」
「嗯呐。」赵军应声时,脑袋里忽然出现了花小儿的形象,他心底轻叹一声,对邵云金说:「我家那狗搁我们那十八道岗子都有名的,平时打野猪,它就掏猪卵子。谁知道了,它那天蹿出去,撵上大爪子,照屁股就给它来了两口。」
邵云金听到此处,也知道那狗被虎回头一爪带走了,他虽然不打围,但这老爷子能体会到赵军的心情,当即只点了两下头,没再说什幺。
这时,邵志强起身向赵军询问:「赵啊,那你现在这帮狗咋样啊?」
见邵志强起来,赵军急忙回身,笑着答道:「这帮狗还行。」
「我兄弟谦虚。」黄贵在旁夸赞赵军,道:「我跟他上两天山,他那帮狗天天见物,见着就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