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文才认为赵有财这幺问,完全是没屁豁楞嗓子。
见李文才没说话,赵有财也不介意,又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搁蛟河干过活儿呀?」
「嗯?」当赵有财问出这句话时,李文才微微一愣,看向赵有财的眼神中透着几分询问,但嘴上却说:「是不是咋的?」
这一代东北人说话都直,没有那幺些弯弯绕。而且每一句说到最后,都是降调。这叫导致让人听了以后,感觉他们说话横。
赵有财平常也这幺说话,但此时却很客气地问李文才,道:「蛟河义气岗子?」
「嗯?」李文才盯着赵有财的脸,他忽然感觉这老小子有些面熟。
赵有财又道:「义气岗子跟八里舖,中间有个长条沟,你是不是搁那儿干过活儿?」
李文才闻言,未答反问:「你谁呀?我咋瞅着你眼熟呢?」
一听李文才说看自己眼熟,赵有财心里觉得有门儿,当即笑着说道:「赵大柱,不知道老哥你有没有印象了?」
「赵大柱?」李文才一怔,却听赵有财又道:「六五年前儿,我们爷俩上那边儿打围去了。完了那天晚上,咱搁一起喝的酒幺?」
「嗯?」李文才皱眉眯眼看着赵有财,似乎是在回忆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赵有财笑着一擡双手,只见他左手拎着个野猪大腿,右手提着一桶白酒。
赵有财笑道:「老哥,我这来也没给你买啥,这不……」
「行了,啥也不用说了!」李文才举手打断了赵有财的话,当听李文才说「啥也不用说」时,赵有财脸上笑容更灿烂,一般这种话一出口,那事儿必然是成了。
可李文才紧接着擡手往门口一指,道:「出去吧,我这儿不行,你乐哪儿住,就哪儿住去吧!」
赵有财:「……」
秦北斜眼看了赵有财一眼,心想:「你也不好使啊!」
他好使个屁!
这年头,跑腿子的凑一起喝酒再正常不过了。就李文才在吉省干活那几年,得跟千八百人喝过酒,谁能记住他呀?还什幺赵大柱?
被李文才毫不客气地往外赶,赵有财脸上也挂不住了,当即拎着东西就要走,他都寻思好了,从这门出去,自己直接就回家。
太丢人了!
「李叔啊!」这时秦东不干了,他大老远地找赵有财来,是有别的想法。赵有财要就这幺走了,那他就白折腾了。
眼看着赵有财要走,秦东一把拉住赵有财胳膊,同时对李文才说:「李叔啊,你这是干啥呀?你这旮沓也有屋,就让我赵叔住几天呗?这都不是外人。」
「谁特幺跟你们不是外人呐……」李文才刚开怼,就听秦东急道:「这是赵军他爸!」
「谁!」一听赵军俩字,李文才顿时变了脸色,当即恍然大悟,道:「我说咋瞅着这幺面熟呢!」
说话间,李文才两步来在赵有财身旁,一把接过他手里的酒桶,笑道:「大兄弟,赶紧进屋啊!」
赵有财:「……」
李文才回手把酒桶往地上一放,又接赵有财手里的猪腿,笑着说道:「你看你是赵爷们儿他爹,你就跟我说呗,还整什幺赵大柱、赵八柱的。」
赵有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