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妈呀!」王美兰闻言,顿时大吃一惊,道:「这孩子咋的啦?谁欺负我们了?」
不怪王美兰吃惊,这孩子只要休班,除了吃饭、睡觉就不带着家的。今天能老老实实在家,王美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那不能。」金小梅道:「他搁这屯子,人缘比咱还好呢。」
说到此处,金小梅想起一事,道:「他好像搁屋写啥呢?」
「啊?」金小梅此言一出,王美兰又吃一惊,道:「他上学都不写作业,这能写啥呀?」
「说是他们林场工会主任呐。」金小梅提起这事儿,隐隐有些自豪道:「让他准备个节目,赶那个冬运晚会的时候,让咱如海上台表演。」
「是吗?」王美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那咱家如海可露脸了。」
「可不嘛!」金小梅欢喜地往西屋一指,带着胰子沫的洗衣水从她手上滴下,落在金小梅脚上的小皮鞋上。
金小梅脸色一变,忙从旁边拽过一块抹布,擦去了皮鞋表面的胰子沫。
王美兰看了眼金小梅脚上的皮鞋,又看了眼自己脚上的军绿色棉鞋。皮鞋幺,她也有,也是儿子给买的。但王美兰穿皮鞋感觉扳脚不舒服,而且比起皮鞋,她更喜欢金镏子!
「不是?」王美兰意识到不对,又问金小梅说:「那他写啥呢?」
一提这个,金小梅更自豪了,她道:「咱家如海要自己编个节目。」
「啊?」短短几分钟内,王美兰第三次吃惊,她道:「咱家如海这幺能耐啦?他编的啥节目啊?」
「不知道!」金小梅摇摇头,说:「我问他来着,他不告诉我。」
王美兰闻言,向着西屋一扬下巴,道:「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金小梅眼前一亮,点头道:「嫂子,你鸟悄的。」
「嗯呐!」王美兰蹑手蹑脚地走到西屋门前,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个缝。
透过门房,王美兰看见李如海正背对自己坐在木桌前,而他左右耳朵里塞了粉色的卫生纸团,所以李如海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王美兰略微一打量,就见地上丢着一个个纸团,但不是卫生纸的纸团,而是笔记本纸揉成的。应该李如海创作失败时,撕纸揉团弃之于地。
忽然,王美兰转头指了指立在碗架旁的笤帚,金小梅忙挪步过去,取了笤帚递给了王美兰。
王美兰一手扶着门,一手拿着笤帚从门缝探进去,使笤帚头轻轻往过一拨那纸团,随即笤帚擡起,纸团向门口滚了两圈。
王美兰拿着笤帚再一拨,然后把笤帚从门里拽出来,随手将其立在旁边,再弯腰伸手拿起纸团。
当纸团入手的一瞬间,王美兰起身关上房门就往李家东屋去。
金小梅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哈哈哈……」
这姐俩就是脚前脚后,可金小梅刚一进屋,就听见了王美兰的笑声。
金小梅连忙凑过去一看,只见这张废纸上就几行字,但信息量却不小,说的还是她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