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马玲干笑一下,擡手指向马洋道:「你说他也不好好学习,我说他两句,他还跟我俩犟。」
这话没毛病,孩子学习不好,骂两句也是合情合理的。
「啊,哈哈……」赵军闻言一笑,又问马玲道:「老弟考试没有啊?他考试都考咋样啊?」
赵军一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马洋那张小脸瞬间一挎。
「唉呀!」还不等马玲说话,一旁的王翠花就叹了口气,道:「军呐,可别提了!一提他呀,我跟你大爷,我俩脑瓜银子都疼!」
「哈哈哈……」赵军闻言一笑,接王翠花的话茬,道:「大娘啊,不至于呀。」
说着,赵军还伸手向马洋一比划,道:「这幺大孩子都贪玩儿,不行就把小夹板儿给他套上,咔哧他两年!」
此时的马洋,腮帮子微微鼓起,看着赵军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恨不得张嘴咬他一口!
小夹板套上是东北方言,意思是好好管教。至于咔哧幺,在东北给土豆打皮就叫咔哧皮!
这幺说,那就不是一般的上眼药了。
但赵军是马洋未来的姐夫,他这幺说,王翠花和马玲听出来的,只有赵军对马洋浓浓的关心。
「唉呀!」王翠花叹口气,道:「你说咱这一家,就玲儿念书算多的,也是强把火地给小学念完了。现在马洋学这玩意,他姐也教不了啊?」
说到此处,王翠花无奈地摇头道:「我有时候跟你马大爷俩唠嗑,我就说呀,这要不行,他也别念了,回家种地得了!」
王翠花此言一出,马洋瞬间黑脸,嚷道:「我不种地!」
赵军那辈人还算好,但要等到他儿子那一辈年轻人,很多人都不愿意务农。
原因无他,太累了!
起早贪黑头拱地、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儿,这些都是用来形容务农艰辛的。
所以在赵军往下那一辈人里,很多农村孩子都拼命地学习,试图用知识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当然了,眼下的永安屯还没出过高中生呢,也没有下山求学的,所以这时候的年轻人对大山外面的生活并没有向往。
至于马洋,他不想种地纯是懒,为了逃避在家干活,想着对付念书。
「你说话好使啊?」王翠花瞪了马洋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告诉你,小马洋!你要不能念,你趁早别念了!」
王翠花话音刚落,就听屋外有人喊道:「家有人没有啊?」
「嗯?」王翠花、马玲齐齐一怔,起身顺着窗户往外瞧。而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马洋起身要跑,却被赵军一把拽住。
「哎?」赵军好奇地问道:「那是不是你们肖老师来了?」
赵军此言一出,王翠花转过身。在王翠花的注视下,马洋也停止了挣扎,擡眼看着王翠花。
永安中学的肖楠肖老师,丈夫是林场电工李师傅,他们家不在永安屯住,这特意跑来马家,那不用问,一定是马洋搁学校惹祸了。
永安自建场以来就尊师重道,就从二十年前到今天,也没出过打骂老师的。
不管这位肖老师因何而来,王翠花、马玲都来不及多想,娘俩急匆匆地出去迎接。
赵军透过窗户看见肖老师把自行车往墙根下一立,被王翠花往屋里请来,他转向马洋咧嘴笑:「呵呵呵……」
马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