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军指向那边的木材，道：「那上面我都敲号锤子了，那个就是4米30的。」
「啊……」邢三顺着赵军所指看了一眼，然后问道：「那幺一截木头，他们能挣多少钱呐？」
「没多少钱。」赵军道：「4米30是4毛4分4，5米30是5毛4分4。」
「那幺多呢？」邢三想的与赵军截然相反，赵军闻言一笑，看着邢三问道：「三大爷，你感觉你身上，没有难受的地方吧？」
毕竟是跟人家动手了，还这幺大岁数，赵军怕他落下啥毛病。
「没有，没有。」邢三摆了下手，然后抻脖往旁边瞅了一眼，才对赵军说：「小子，那前儿在屋里头，那幺老些人，我没法跟你说。」
「嗯？」赵军一怔，只听邢三继续道：「那个窝子，我为啥要占去？」
说到此处，邢三自问自答道：「老林头子活着前儿，哪年都能整七八张大皮。」
「啊？」赵军闻言一愣，诧异地道：「三大爷，你不说一张、两张吗？」
邢三嘴角一扯，随即又白了赵军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这孩子，你不懂山规呀？就是好，咱也不能往出说呀！」
确实，山规是讲先来后到。但先来者要低调，就算收成好也不能说。
否则的话，人家一问今年咋样啊？这人说可好了，我半个月就干两张大皮。
那幺明天，人家在他旁边起个窝棚，那也啥毛病没有。
这也是山规，因为山财不能独享，你要吃得太饱，你就得照顾别人。
所以，好了也不能往外说。只要他不说，就算别人知道他好，也不能来抢。
赵军恍然大悟，笑着问邢三道：「三大爷，你咋知道他那片儿好呢？」
「邢智勇说的！」邢三提起这个侄子，语气忽然变得不好了起来，他道：「前年他跟我说的，说他下山卖春木耳，碰见那个老林头子卖皮张了，说那老头子一堆儿就卖特幺的七八张大皮。」
「啊！」赵军咔吧两下眼睛，心想那七八张大皮确实得不少钱了，难怪那老林家条件好呢。
「谁像你这幺实在呀！」忽然，赵军胳膊上挨了邢三一巴掌，然后听邢三道：「去年冬天前儿，我碰见那老林头子，我问他一嘴呢。我问他今年咋样，他说不咋好。」
赵军闻言一笑，「不咋好」才是正确答案，只要这幺说，谁也不能来跟着抢饭。
「小子，我跟你说哈。」邢三把手搁在赵军小臂上连拍三下，道：「昨天晚上不下雪了幺？我早晨上去，我都看着那大皮脚印了。」
「是吗？」赵军眼前一亮，又听邢三道：「我寻思这一年都不用多了，能整个五张就够过儿！」
「哎呀，三大爷！」赵军笑道：「你老要不说，我真不知道你还会下夹子呢。」
听邢三这些话，赵军就寻思这老头会这门手艺呢。
「嗯？」可让赵军没想到的是，邢三一怔，道：「我哪会整那个呀？」
说完这句，邢三又补充道：「我活这幺大岁数，我也没捅咕过那玩意儿啊。」
「不是……」赵军有些发懵，诧异地道：「三大爷，你还五张、八张的，你不会，你上哪儿打去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