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地上是夯实的土,进门这边也就是靠南是朝阳面,右侧是猪食槽,左边对窗户这侧是干草铺成的猪窝。
都说猪脏,但其实猪是懂干净,它从不往窝和食槽附近拉尿。它们上厕所都有专门的地方。此时这猪圈的东北角,就堆了不少猪粪。
在这五米多长、五米来宽的猪圈里,有四头肥猪。最小的一头,看着都得有二百五十多斤;而最大的一头,得有三百斤。
这年头,家猪能养到这幺大,属实是不容易的!
看到白灿宏进来,四头猪都起来了,晃着耳朵、尾巴就往猪槽子前边凑。
这是养成的习惯!
看到这一幕,陶福林问白灿宏道:「晌午没喂呀?」
「那能吗,陶叔?」白灿宏道:「晌午它们都吃完了,要不我咋刚吃饭呢?」
这屋里没有供暖,白天能从窗户进阳光,这屋里稍微能好一些。但外面零下三十度,白天这屋里也得零下二十多度。
这幺冷,每次喂食都不能倒太多,要不然猪吃不完,也都冻在槽子里了。
此时那槽子里,就冻有厚厚的猪食。
这种情况,就得少量喂、多次喂。
白灿宏两口子一天喂三次猪,早、中、晚各一次。
「小子!」这时,陶福林招呼赵军问道:「这四个猪可挺好哈!」
「嗯呐!」赵军点头,道:「那这四个,我都抓着。」
「啊?」白灿宏闻言一怔,看向赵军问道:「你要抓几个?」
他还以为赵军就要一头呢。
「我抓七个,白师傅。」赵军笑道:「这圈这四个,我都抓走。」
听赵军这幺说,白灿宏咔吧两下眼睛,然后对赵军说:「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白灿宏走了出去。没过两分钟,他拿着东西回来了。
他一手拿着数股短麻绳,另一手拿的是半截麻袋,是有底的那半截,而且麻袋口穿着一圈铁丝,使麻袋口成一个不易变形的圈。
这个东西,是用来罩猪头的。
把它往猪头上一套,猪什幺都看不着,它就懵了。到时候,人绑猪蹄子就好绑。
白灿宏拿着麻袋,把那十来根短麻绳递给赵军,道:「你们出俩人,跟我进去。」
「我来!」李宝玉主动请缨,解臣道:「还有我。」
虽然他俩不认可李如海对他们在赵家帮中的定位,但每有脏活、累活的时候,李宝玉、解臣都很自觉地主动上前。
猪也通人性,它们认得白灿宏,但不认李宝玉、解臣。
眼看陌生人进猪圈,四头猪都往北边跑去,站在冻住的猪粪堆上。
贴边过去的白灿宏张开双臂,一手在前轰猪,在一头猪溜边要走时,白灿宏手疾眼快将麻袋套在猪头上。
眼睛看不见,猪瞬间顿住脚步,李宝玉、解臣各拿一根绳子,过去就拽猪腿。
俩人在猪右边,但一个拽左前腿,一个拽右前腿,随着他们一起发力,直接将这头二百七八十斤的猪拽翻在地。
「嗷啊……嗷啊……」猪嚎叫着蹬腿,李宝玉、解臣吃力把猪蹄子往一起拢。
见此情形,猪圈外的张援民摇头道:「可惜我缚猪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