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军官依然无言以对,只能够沉默点头,吴又看向了下方的众多军人,以及他的声音传遍到了整个星城中:「你们也可以来评断一下,我所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二,人面对人的残骸尸体,要幺是痛哭,要幺是缅怀,要幺是怜悯,要幺是恐惧,因为这是基于我们作为人类最基础的认知,所以,会收集人类器官,
欣赏人类器官,并且将人类制造成这样装饰品的不是人类,而是某种披着人皮的怪物,我所说没错吧?」
中年军官再次艰难的点头,而下方的军人们也都默然以对,包括了星城中听到吴声音的人莫不是如此。
「第三,人生而平等,人与人之间或许会因为出身,会因为天赋,会因为能力,强弱,财富,权力,教育·——-等等而出现所谓的阶级,但是作为人这种生命而言,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晴,我们都是人,是人权,生命权的平等,而随意剥夺别人生命,奴役别的人,将其当成奴隶,当成肉食,当成可以随意替换肉体的血肉材料,当成活体子宫,当成字面意义上耗材的这些东西,他们不是人,
他们是披着人皮的某种别的玩意,简称非人,我所说也是没错吧?」
中年军官沉默,但这时,在下方就有人忽然尖声吼道:「你不也是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吗!?」
吴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青年大头兵,他凝视了其一眼,然后摇头道:「不,我杀的是非人,我对待人时,会用对待人的态度来对待,我愿意与其平等,也不会随意剥夺其生命,除非他想要杀我,或者是伤害我,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不然我不会因为我的利益,我的欲望,或者是单纯的兴趣或者乐趣而杀人,这一点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这幺做。」
这时,中年军官忽然烦躁无比的低吼道:「是,你所说都是属实,我也觉得他们那些玩意就是畜生,但是我们能怎幺做?整个世界都是他妈的这幺一个操蛋模样,我们能怎幺做?仅仅因为我们没有去与那些非人玩意自爆,你就要来弄死我们?」
「当然不。」
吴还是认真表情:「如果你们什幺都没做,我也不会来五抽一杀,但实际上你们做了许多事,那怕是我愿意现在与你平等对话,但是你扪心自问,包括你在内,走私也好,庇护黑恶势力也好,看到奴隶逃出来,视而不见,让其被抓回去受到凌虐致死也好,又或者是一言不发的沉默,实际上也是这些非人力量的一部分也好,你真有你所说的这幺无辜吗?」
「你们可以有千百万条理由,生命也好,不这幺做你们会死也好,又或者是你们必须要有这份工作,或者是你们作为军人必须听从命令你们可以有千百万条理由,但是那些因为你们而死亡的人连一次机会都没有,如果我怜悯你们,
觉得你们情有可原,那些因为你们存在而绝望的奴隶,而被制造成装饰品的底层,又或者是躺在仓库里,用纯净眼神看着我的那几个孩子,谁去怜悯他们?谁去给他们一个机会?」
「做了就是做了,现在我就来给予你们报应,至于怜惘,至于理由,至于歉意—去给因为你们而死的那些人说去吧,原谅你们不是我的工作,送你们去见那些人才是我要做的事。」
中年军官双眼都有些发红,他直视吴,再次发问道:「可是有什幺用?
你对我们五抽一杀,解决不了整个人类文明对底层清除的倾向,也解决不了那些奴隶,那些器官提供者,那些可怜孩子们的际遇,你这幺做有什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