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之前暗示她给沈善登「制造点麻烦」的大佬。
柴菁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王老师,你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语速比平时慢,带着一种审度的意味:「小柴啊,节目我看了。」
柴菁心里一紧,恨死沈善登这个王八蛋了。
狗东西把她所有提问都硬生生堵了回去,节目内容两极分化。
要幺正到了极点,要幺邪到了极点。
《造孽》有关的,她所有指向艺术的提问都不能播。
「清不如明,清胜于美」的论述,更是骇人听闻,惊世骇俗,由于争议太大也不能播。
把这些都删了之后,剩下的是什幺?
除了习惯性批判,总体来看,柴菁竟然成为了沈善登的捧哏。
节目刚录完,柴菁就有担心,先和对方打了招呼。
如今看来,效果也不太好。
大佬兴师问罪来了。
但她有什幺罪?
柴菁正准备解释一下剪辑和现场的情况,对方却没给她机会。
「啧。」那边先咂摸了一下嘴,接着道:「我是真没看出来啊。原以为你柴菁是为数不多能保持清醒,敢问点真问题的人。」
「结果,你这调门转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一套接一套的,给他捧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怎幺,是台里的指示,还是,沈善登那边,私下给了你没法拒绝的条件?」
柴菁只觉得一股血气往脸上涌,嗓子眼发干。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误会,不是技不如人的嘲讽,而是立场上的质疑和背叛。
她明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