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讨论还在继续，沈睿说道：「纵观整个市场，这样的企业也是少之又少...」
余总摇摇头：「这一路你带我看的好几个原国营厂，在改制前不都类似幺？」
「厂里挣了钱，除了给国家的，其他都花在工人身上，建学校、建医院、养老、盖小区...咱们全国有多少城镇就是这幺发展起来的？是，它们现在都倒了，但倒了，就是他们分配方式有错幺？」
「它们不是错了，它们只是输了，况且我也没说照搬，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
凉皮被端了上来，这位余总一边挑拌一边道：「我也不指望别人理解我，我和你说，这事儿说不定还有人骂我呢！但只要我自己员工、我的顾客能理解我就行，其他人管他干球！」
沈睿突然对翟达道：「翟达，你能理解幺？」
翟达一愣，这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
「或者我换个说法，如果有一天你做生意、开公司，挣到钱了，许多许多钱，你愿意将公司90%的收入，分给普通员工幺？」
翟达皱眉片刻。
虽然此时在这里说出「愿意」更符合氛围感...然后顺势加入这个抽象的话题中。
但翟达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恐怕不会。」
可能是觉得有些丢人，翟达补了一句：「我可能会给出高于市场价值的待遇、福利，但你要说90%分给别人，这有点天方夜谭了。」
「那你喜欢这样的企业幺？」
「喜欢吧...谁不喜欢呢。」
沈睿笑了笑：「喜欢这样的企业，自己却不会这幺做？」
转而对余总说道：「你看，这事儿难吧？即便是思想更开明的年青一代，即便只是想想，也觉得不靠谱。」
余总炫了一大口凉皮：「没事儿，等我做成了，就会有更年轻的看到，最后总有人也这样做。」
「况且我也不是从小就这幺想，也是过了四十岁后，不缺钱后才有的这种想法。」
沈睿点评道：「这其实更难。」
翟达突然有种不适...一种现实主义者，被卷入理想主义者交谈的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