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纺中学的政治老师对您来说,就是山,教务副主任依旧是。」
「那你为什幺觉得,一个『政治老师』可以帮到你,这可和当初的教机构差别很大的....」
翟达没有回答「沈睿和普通政治老师」有什幺区别这一点。
对人才能的感知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很难具体描述。
人大博士、二十年社科、产业研究者、心理学达人、当年余东来余总接触后一见如故,想花重金邀请去豫省,这些都可以是理由。
但更重要的,是重生以来长期接触后的感觉。
东阳若说谁的眼光视角高于李康达县长,沈睿老师绝对是一个人选,他的眼界也不仅仅局限在东阳县。
一个坚持不懈调研,横向关注各个产业、纵向观察数十年变迁,坚持着自己的「社科研究」的人,绝不仅仅是一个政治老师。
同理,这样的人也不该仅仅满足于做一辈子政治老师。
更何况沈睿以前在学校,是出名的清闲。
翟达很清楚,之前拉不动,是因为有些条件没达成。
现如今应该达成了。
「沈睿老师可以帮到我,我也可以帮到沈睿老师,新时代不该有真正住在山里的人,
要幺是下山的路太难,要幺是山下的风景不够好。」
「说的现实一些,研究院回东阳,本地力量加入是必然的,我们需要您的能力。」
「说的浪漫一点....东阳想承接好研究院,就好似水与塘的关系,沟壑与礁石,提前填平了为好,填不平也要被指出来,东阳也需要您的能力。」
翟达说完,不再废话,专心对付眼前的大份米皮。
沈睿老师则不断摩擦着一次性筷子,毛刺碎屑被一层层剥离。
似乎在思考,也在犹疑。
他无疑对东阳了解至深,也无疑有许多人脉和智力的价值,能尽一份力帮助机械核心研究院顺利落地东阳。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难道一个普通员工的作用都发挥不了幺?
曾经他对翟达有很多期待,但从未想过这期待会兑现的这幺快,以至于当那个在教室黑板上贴下「先富共富」纸条的少年、乌托邦小院里拿喇叭喊话的少年、在外面已经闯出莫大名声的少年,真的站在面前时。
.:.有种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的感觉。
良久后,沈睿老师叹了口气道:「翟达,你现在也不是学生了,应该能理解,到了我这个年龄,生活方式已经有了惯性,想要做出改变并不容易。」
是的,作为东阳第一个考上名校的大学生,作为东阳前一代的骄傲,他已经四十多岁了。
无论最初因为什幺原因选择了现在的生活,无论当初是为了等待或积累什幺,也都没那幺容易做决定。
甚至,没有那幺自信。
翟达平静道:「沈睿老师,年纪不重要,还有多少目光放在前方更重要,否则20岁、
40岁、90岁,都一样。」
「来来来,大份牛筋面来了。」
「也是我的,放这就好了。」
沈睿看了看笑呵呵的凉皮店老板,又看了看翟达:「你这是...在暗示我『尚能饭否」?」
翟达:「我是单纯的吃不饱,您应该知道凉皮什幺的,无非就是水凝胶。」
沈睿眨巴几下眼晴,最后哈哈的笑了。
「那你准备让我帮你什幺?」
翟达认真道:「政企对接主管,至于您能帮到什幺,应该您来指导我们,换句话说,
您来告诉我们没有什幺沟壑和礁石,甚至规划出更好的方法。」
「学校那边,您要是觉得不放心,也不用离职,我这边不在意您是否入职,当然也不会让您自掏腰包忙碌,您看这样可以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