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翟达一个,收拾吧,心里不爽,有种给别人擦屁股的感觉,
不收拾吧,他还要在这呆好几天。
李常贵走到溪水边,将鱼篓鱼竿放在一边,低头开始拾捡垃圾。
塑胶袋、雪饼包装、用过的纸巾、丢弃的袜子...
翟达不搭腔,但几分钟后还是叹了口气,起身跟着一起拾捡。
李常贵弯着腰笑了笑..
不过捡起一张纸的时候,愣了愣,上面画着一个鹰钩鼻,高颧骨的四十岁女性。
有些迟疑...于是询问道:「这是...你的幺?」
翟达老脸一红,估计是被风吹过来的吧...接过后塞进口袋里。
「随便画画,不是我乱丢垃圾。」
「没事没事。」
大概十分钟后,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小溪边一个拿着竹鱼竿,一个拿着炭纤维。
一个衣着整洁,一个槛楼破烂。
翟达抛过来一块猪肝:「今天新鲜的。」
李常贵略微犹豫,如昨日一样,切割成小块挂在勾上。
其实昨日翟达就发现,如果没有自己给的猪肝,他钩子上什幺都没有。
全靠手上微微抖动,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路亚」来吸引鱼。
大概就是【隐居鱼竿】解封任务所谓「无饵垂钓」的来源吧。
「您经常在这钓,鱼不会钓光幺?」
李常贵反应比较慢,缓了一会儿才说道:「这里水草好,隔段时间就会有鱼游过来,山里这样的地方我知道好几个。」
「您对这里很熟悉?」
「嗯.很熟悉...但还不够熟悉..」
翟达若有所思,回想起一小时前,李海说的话..:
「堂哥当时和山对面一个寡妇好上了,怎幺看对眼的我也不清楚,那寡妇其实也才二十几岁,
比堂哥稍大些,命不好男人走的早...被公婆扣下了,娘家拿了彩礼也不帮衬...说白了死外面也不会让回家,被当做牛马使唤。」
李海语气也有点晞嘘:「山里的村子,不常与外面沟通,当时连路都没通,许多规矩我也看不惯,当年也是考上了高中才出去见了世面.::」
「堂哥家里没人了,没人给他说理,村里反而笑他看上了个寡妇,他就靠着一股牛劲儿,三天两头翻山越岭,去给寡妇帮忙干活,后来被人传闲话后愈演愈烈,两边都不讨好。」
翟达询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谁也说不清。」
「什幺意思?」
「有人说那寡妇出来私通,摔死在山里了,也有人说寡妇逃走去大城市了,还有什幺怀了孩子羞愧自杀的,甚至还有人说是被堂哥杀了...警察也来了,但找不到人,一切都是瞎猜...」
李海转头看了一眼一帮子嬉闹的年轻人:「我以前也不关心这些,这几年干导游了,偶尔能撞见他。」
「后来左听一耳朵,右听一耳朵,大概拼凑了点故事...但真相如何恐怕谁也不知道。」
「只有结果是肯定的...就是之后堂哥在山里住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