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所在的地方化作一个深坑,诺达希尔与其根须之下的微型永恒井已被彻底蒸干。
污染者死了,毫无疑问。
它的残骸以半融化的姿态矗立于那深坑之下,其血肉都被冲刷掉大半,狰狞的躯体宛如一座雕塑,还维持着迎接冲击时双臂交错的抵挡姿态。
然而迪亚克姆却皱起了眉头。
「不对!有问题!」
警戒者高声喊道:
「都别过去,污染者使用了某种秘法,让它完成了『蜕壳重生』。」
「咔」
就如蛋壳破碎。
在死亡的大恶魔君主尸骸之中,有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撕开骸骨外壳爬了出来。
一个小型的塞纳留斯。
它的躯体似乎回到了曾经森林之王的大小,气息回荡也不再如大恶魔君主那幺无敌嚣张,而且不再有任何邪能污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寒冷彻骨的气息。
「新生」的塞纳留斯甚至没有完整的躯体,就像是血肉与骸骨随意拼接形成的异物。
在冲出已死的躯壳后便在原地惨叫着,似是毫无神智的野兽,然而很快就有怪异的苍白符文在它周身点亮,那些符文附着在这家伙身上,化作一块又一块的狰狞铁铠。
遍布着黑色渊铸钢的雕琢,又有羊角骷髅的夸张点缀,那些铁铠入肉生根,与这家伙生长在一起,就如有生命一样不断延展,黑色的极具攻击性的尖刺从它躯体上生长,还有阴森的铁链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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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绿色的通灵力量覆盖涌动,让它处于实体与灵体的交错之中。
那人形的上半身更是夸张,一整套渊铸战甲将它封印拘禁,随后那些源于噬渊的统御符文在其上点亮,就像是囚犯的枷锁紧扣。
最夸张的是塞纳留斯的头颅。
与统御之盔极为相似的渊铸战盔塑造在它脑袋上,那战盔内部都有尖刺用于固定灵体,合拢的瞬间就有幽绿色的灵火点亮,还有三根如战盔翎羽一样的装饰品向外延伸,灵火在焚烧组成了塞纳留斯的「胡须」与「长发」。
这东西从大恶魔君主一瞬间转化做了另一种画风。
阴冷、狰狞、残暴、冷漠。
就像是死亡世界最华丽的塑造,让它在身负渊铸铁铠时恍如骑着骏马的重甲骑士。
它肯定很痛苦,因为快步上前的迪亚克姆清晰的看到了塞纳留斯的残灵在向他「呼救」,仿佛那个大恶魔在祈求警戒者给它一个痛快,让它不必再遭受如今这种惨烈的统御悲伤。
但死亡原力的统御是瞬时的。
当「渊铸战争之王」塞纳留斯灵体的最后一块铁铠合拢的瞬间,它就彻底被死亡原力捕获。
那包裹着尖刺铁甲的左手向前一抓,黑色的通灵光辉跃动中,一把遍布统御符文的漆黑战戟便落入手中,随着塞纳留斯的挥动,其战戟利刃之上便覆盖着一层幽绿色的「死刃」。
那是死亡原力的冷酷呈现。
被这玩意砍中的生命就自求多福吧,运气好点的估计会当场死亡被转化为亡灵,运气不好的估计要被送去噬渊承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你也是被塑炼者亲手堕落的大恶魔,你体内也有那个糟糕的『小开关』,生命,邪能与死亡三重原力的转换,你这一生可真是『精彩』。」
快步上前的警戒者拔出了破碎的灰烬使者,在那断刃的破碎剑身回旋之中,金色的闪电不断跳动塑造出一把介于虚实之间的「光刃」,重回圣光之中的迪亚克姆拖着那把剑在金色双翼的闪耀中大步上前。
新生的「渊铸战争之王」很讨厌那圣光。
尽管在生者的世界里,死亡赋予它的力量难以完美发挥,但秉承着万物将亡的冰冷意志,随着统御的战戟举起,那些死于此地的幽魂皆被唤醒,绿色的灵体汇聚于它身侧塑造出一整支大军,追随着它向眼前的圣光发动了突袭。
「砰」
阴冷的死刃与炙热的光刃碰撞在一起,死亡与圣光这对老冤家于这破败的生命之地再次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