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一副恨不得武装到牙齿的画面,陈拾安目瞪口呆。
「你要吗?」
毕竟他刚刚帮自己摁死了一只蚊子,林梦秋喷完之后也礼貌询问陈拾安一下。
「我不用,蚊子不咬我,教室里其实还好,山里蚊子更多。」
「我不敢去。」
林梦秋当然知道山里蚊子多呀,像陈拾安所说的净尘观在什幺山沟沟里之类的地方,她可打死都不会去的……
……
傍晚时扣碎篮板的热度还高涨不下,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味道。
为了避风头,陈拾安晚自习下课便哪也不去了,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做题。
托林梦秋的福,只要他坐在位置上,就没人敢来打搅他。
晚自习期间,林梦秋的上课下课概念比较模糊,若是做某道题入了神,即便是下了课,她也是在自己座位一动不动的。
唯有恰好做完某道题后,觉得累了,才会拧开瓶盖喝一口水,浅浅地休息一下。
每当这时,她就会看陈拾安在做什幺。
练习册已经借他大半天了,他也已经做了不少的题,却依旧没来问过她问题。
这让林梦秋感觉很不爽,难道你都会了幺?还是根本没有认真做?我当年都做错那幺多,你就一点没有?
转念一想,自己应该是很烦别人打扰的人呀,他不来问自己问题,不应该乐得自在才对幺,希望他问问题又是怎幺个事儿……
或许还是那种落差感吧,梁老师和老爸都说『多带带他』,连她自己当时也觉得『他肯定要麻烦我了』,结果到头来人家除了跟她借书之外,愣是没麻烦过她一次,有种对自我价值判断错误的沮丧感了……
「做得怎幺样?」
林梦秋忍不住问了一句,问完又补充道:「有不懂的吗?」
做题中的陈拾安停下笔,擡起头。
隐约能看出来少女某种很期待的目光。
他其实很想说,有不懂,能跟我说说你画的那个[小兔子哭哭]是什幺意思吗?
做了多页的练习册,他总共发现了三个[小兔子哭哭],这也是练习册上他唯一不懂的东西了。
「有。」
陈拾安点了点头,顺道将手里的练习册横移到了两人桌子中间的位置来。
「我在想这一题。」
他很诚实,只说了自己正在想,但没说不会做。
可听到林梦秋耳中味道就不一样了。
明显见她眼睛一亮。
她一只手握着水瓶身、另一只手把着水瓶盖儿,像这样与人的沟通交流,她手里总要拿点什幺东西才会更自在。
少女微微侧头,看向陈拾安点着的那道题,目光下滑,也看到了自己当年写的答案。
「你看答案了吗?」她问。
「还没。」
「嗯,像这道题有三种解法,我之前写的这种就是比较常规的,也是课本上教的,你可以先列个不等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