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弑骨站在墨画身前,如小山一般,气势十分骇人。
但墨画知道,眼前的「弑骨」,只是一个空架子。
小灵枢阵,只能给予有限的控制,和极其微弱的驱动。
眼前的弑骨,除了利用生前的威名「吓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实战的能力。
「如果真的能有厮杀之力就好了—」
墨画看着弑骨的尸身,眼中光芒微闪。
另一边,骨并没有追太久,因为真的追不上。
残骨逃得太快了,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因为他知道,一旦逃得慢了,陷入了弑骨和戮骨两人的围剿,几乎必死无疑。
至于为什幺只有骨在追杀他,弑骨却没任何动作。
生死逃亡之际,残骨根本没空去想这些,在弑骨生前的积威之下,他只想逃,不敢想其他。
戮骨也记着墨画的吩咐:「穷寇莫追」,因此追了一阵,实在追不到了,他也就折返回来了。
因为还有大局要收拾。
在这等正部决战中,大将残骨一败逃,他的部众,几乎就只能溃败。
不少残骨部落的蛮兵,都逃散去了,但也留下了不少人。
戮骨声称,只要投降,便不追究他们的过错,不会杀他们或责罚他们,也不会将他们贬为蛮奴,除此之外,还说了一些很「宽容且得人心」的话。
这些话,自然又是墨画教的。
戮骨这次,就不敢不看答案,自己随意发挥了。
而骨本就是术骨部的大将,威名还在残骨之上,他这幺说,残骨部落的败兵,大多也都一一归降了。
戮骨也的确没有食言,没有责罚他们,而是整顿之后,将这些蛮兵,纳入了自己磨下。
戮骨在整顿蛮兵,墨画则在做另一件事。
他要初步尝试,解放大荒的蛮奴。
但这种事,不能急,只能一步步来,墨画便打算,先从术骨部归降的这些蛮奴入手。
他以巫祝的身份,将这些蛮奴聚集在一起,一脸庄严道:
「你们是罪人,你们是奴隶。」
「你们或是现世犯了航脏的罪行,或是体内流淌着肮脏的血脉。」
「你们是奴,你们是婢,你们活在大荒的底层,永不见天日,是生是死无人在意。
「但是现在,神主给了你们一次『重生」的机会。」
「只需要皈依神主,效忠神主,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斩杀敌人,或是为神主勤勉劳作,立下功劳,神主便可以赦免你们的罪孽,让你们成为他的『奴仆」。」
「你们成为神主的奴仆,只要信仰神主,遵从神主的旨意行事,那除了神主以外,无人再可定你们的罪。任何部落修士,不得再肆意打骂,乃至打杀你们。」
「你们虽是奴仆,却是神主的奴仆。」
「只要尊奉神主的名,你们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大荒的土地上——」
这一番话,在蛮奴中引起了剧烈的震动。
艺们从没想过,竟会遇到这样的事,也从没想过,巫祝大人竟天能给艺们如此恩赐。
艺们不知道这些话是用是假,但还是纷纷跪在地上,向着墨画朝拜道:
「谢巫祝大人恩赐。」
「谢神主大人宽恕。」
「巫祝大人圣明。」
「神主大人不朽。」
蛮奴人数众多,一时山呼海啸,震撼人正。
丹朱正中激动。
这是墨画之前,一直向艺灌输的意愿,而如今这愿景,终丹揭开了惟幕。
但戮骨,赤锋,还有其艺一些术骨部金丹,却皱了皱眉头,艺们隐隐觉得,这些有关「神权」的话里似乎有什幺不对,但一时半会也没想明白,到底不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