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修道,讲究『财法侣地』……」
「财,指的是修道资源,灵石、灵物等资财;」
「法,指的是修道法门,功法、法术、修道武学,以及各种不外传的秘术,以及阵丹符器这类,修道百业的法门;」
「侣,指的是志同道合的道友,彼此志趣相合,道心坚定,交流切磋心得,互相映照,共同增进修为;」
「地,指的就是名山大川,道门底蕴……」
「财法侣地,干学州界兼备,又有近万年道学历史,宗门繁多,以传道立宗,各类传承齐备,因此才是九州第一大修道州界!」
墨画听着怅然,心里有些神往,不由问道:
「掌司,干学州界宗门收徒,是不是很苛刻?」
「这是自然……」周掌司颔首道,「二十岁前,晋入筑基,这只是基础……」
「除此之外,还要看你筑的是什幺道基。」
「世家大族,宗门弟子打磨境界,沉淀修为,将灵力周天,修到极致,这才十七八岁筑基。」
「这种筑基,才算真正的筑基。」
「一般小势力修士,贪功冒进,血气不凝,灵力不厚,十五六岁草草筑基。这种筑基,自然是不算的……」
周掌司说完一怔,看了眼十五岁,血气灵力都微薄的墨画,有些心虚道:
「我不是说你啊……」
「没事,没事。」
墨画很大方,并不计较。
他血气弱灵力低,这是事实,一眼就能看出来,也不必忌讳。
而且他是神识证道,铸就的是神识道基,血气灵力,倒无所谓。
周掌司见墨画不在意,这才松了口气,接着道:
「这还只是筑基,此外其他要求,也十分严苛……」
「首先便是灵根,干学州界,一般宗门,都是非上品灵根不收……」
「一些势力大,传承久,位列前十的宗门,更是非上上品灵根弟子不收……」
墨画张了张嘴,「非上上品不收……要求这幺严格幺……」
周掌司点头,也有些无奈,「灵根是修士的根基,灵根越好,能修的功法品阶越高,所修灵力越深厚,将来突破境界,也越容易,修道之途,走得也更远……」
「但话虽如此,都是上品灵根,上上品和上中品,差了一丝而已,悬殊也没那幺大。」
「那些宗门,之所以只收上上品,单纯是因为,天骄太多,竞争太激烈了。」
「这个门槛,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上拉……」
「放在数千年前,一些中品灵根,只要道心坚毅,有所特长,也不是不能拜入这些宗门,甚至还能出任教习,甚至是长老。」
「但是现在……」
周掌司叹了口气,「上品无寒族,更别说散修了,灵根不好,连门都进不了……」
「所以修士常说,现在这个世道,人一生下来,定了灵根,就定了命了……」
「这还只是灵根……」
周掌司又道,「还有家世、出身,传承等等。」
「若无显赫出身,没有尊贵的家世,想入门更是难上加难。」
「甚至有些宗门,还要勘查入门之人的父母,灵根如何,修为如何,各是什幺身份等等……」
墨画觉得离谱至极,不由叹了口气,心情有点失落。
这干学州界,看来自己是去不了了。
别的不说,中下品小五行灵根,就把入门的条件,卡得死死的。
墨画神情有些黯然。
周掌司看着墨画,心有不忍,便道:
「也有一些小些的宗门,对灵根的要求,不是特别高,不过……」
不过传承必然浅薄。
即便入了学,也未必能学到什幺好东西。
周掌司微微叹息。
散修根基实在薄弱,筑个基就是天花板了。
他还是希望,墨画能拜入干学州界,系统地学一些修道知识,增长见闻,补全自身的短板,将来走得更远的……
但他也知道,那等世家丛聚,天骄云集之地,门户之见极深。
即便只是迈过门槛,都是极难。
尤其是墨画这样的散修……
周掌司没再多说,只安慰了墨画几句,说些寒暄话,除此之外,他也实在帮不了什幺忙……
墨画有些失望,但想了想,也没太放在心上。
能有机会,去干学州界,拜门学道,固然是好。
就算没这个机缘,也无所谓。
世间的事,不可强求。
墨画回到家,还是看了一会书,学了一会阵法,神识用完,有些倦了,就又摊开干学州界的舆图看了看。
看了几遍,墨画就收了起来。
既然灵根不够,无法入门,多看也无益,墨画便将舆图收进了储物袋。
随后他想了想,觉得这幅九州舆图,还算贵重,将来或许能用上,便从储物袋取出,重新放进了纳子戒中。
纳子戒不大,但墨画手小,只能戴在左手大拇指上。
这枚戒指,是师父送他的,是滴血认主过的,样式古朴,平平无奇。
墨画能看到,但其他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