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壬神情扭曲,全身抖得像筛子一样。
可这痛楚,又在界限边缘徘徊,让他想晕倒,都晕不过去,只能沉溺在痛楚的苦海中,苦苦挣扎……
一旁的顾长怀,看得眼皮直跳。
道廷司的「酷刑」,不是没有。
五花八门的刑具,他也不是没用过。
但像这样,又温和,又残忍,还别出心裁的刑具,他还真没见过……
墨画这孩子,看着一脸单纯,但肚子里的坏水,也太多了……
「感觉怎幺样?」
墨画声音清脆地问道。
仿佛他做了道菜,在问别人味道怎幺样……
「小鬼,总有一日,我会杀……啊——」
贾壬忍不住,发出一阵沙哑的哀嚎。
墨画小脸同情,「你不说,就会越来越痛的……」
然后他默默,增加了「铁板」阵法的灵力供给……
贾壬的五官,都在变形。
不知过了多久,在铁板带来「痛苦」和墨画带来「气苦」的双重折磨下,贾壬的道心终于崩溃了。
贾壬声音颤抖着,认命一般道:
「我……说!我说……」
他可以死了一了百了,但承受不了这种气愤与痛苦。
墨画神色一喜。
贾壬肯说,那便说明,他这段时间来,对「铁板」的优化和改良,是卓有成效的。
并且得到了,第一位体验者的认可!
顾长怀将贾壬拎起来,墨画又把之前的一些问题,重又问了一遍。
「火佛陀在哪?」
「为什幺要灭谢家满门?」
贾壬冒着冷汗,咬牙道:「这些,我不能说……」
墨画脸色一板,「你敢耍我?」
贾壬只觉背后冷汗直冒,膝盖阵阵发疼,连忙道:「不,不敢……」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些,我说不出口……」
墨画皱眉,「什幺意思?」
顾长怀目光一凝,「禁言咒……」
墨画不解,「禁言咒?」
顾长怀道:「是一种邪门的法术,以灵力咒术的形式施展,可禁止修士,说出某些特定的言语,一旦违背,便会受到法术反噬,伤及喉咙乃至识海……」
「竟然还有这种法术……」
墨画吃了一惊,随即他脑袋一转,道:
「让他写下来呢?」
禁言禁言,禁言语,也没说禁写字。
顾长怀摇头,「写也不行……」
「若是这幺简单就有漏洞让你钻,那这门法术,岂不是很蠢?」
「所谓禁言术,目的就是让修士严守秘密,不得对外透露,无论是写是说都不行。」
墨画点头,「倒也是……」
那就只能,旁敲侧击,问一些东西了。
不能跟「火佛陀」、「谢家」、「灭门」之类的事有关。
墨画想了想,便问贾壬:
「你真正的储物袋……藏在了哪里?」
贾壬一怔,目光惊颤。
顾长怀也有些意外。
见贾壬不太想说,墨画的目光越来越危险。
贾壬神色沉郁,最终叹道:「璧山城,胭脂铺,密室后,第三暗格……」
「胭脂铺,密室,暗格……」
墨画默默记下,转头之时,瞥见贾壬的眼中,有一丝阴冷的余光。
这丝余光,转瞬即逝。
他又变得一脸诚惶诚恐。
墨画心中冷哼。
「在我面前,耍这种小把戏……」
很快,有几个道廷司执司赶来。
他们不是璧山城的执司,而是干学州界的。
而且也不是一般执司,他们都姓顾。
顾家只是四品世家,但在干学州界的地位并不低,因为顾家世代,都有很多弟子,在道廷司任职。
门生故吏旧友,遍及干州。
而顾长怀虽然脾气不好,但从小身处道廷司世家,耳濡目染之下,刑侦能力极强,又有家族扶持,所以在道廷司,威望很高。
火佛陀之事,极为机密。
顾长怀暂时还不放心,让其他执司插手,他只信任,顾家的自己人。
这些执司过来,对顾长怀拱手行礼:
「公子。」
顾长怀微微颔首,指着贾壬,吩咐道:「看着此人,别让他跑,更别让他死。」
「是!」
顾家的执司,拱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