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阿门有些弟子,这些时日,似乎和断金门走得有点近?」
太阿门长老默默看了荀子悠一眼,目光意味不明。
荀子悠一怔,皱眉道:「你们有什幺打算?」
太阿门长老微微侧目。
荀子悠心领神会。
两人起身,进入里面的密室,开启隔音阵法。
太阿门长老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
「子悠,你我相交多年,我也不瞒你,但这些话,你只在这里听听就成,不可外传。」
荀子悠目光微沉,点了点头。
太阿门长老沉声道:「我太阿门,想更进一步!」
荀子悠目光微肃,微微颔首,「你们,想入四大宗?」
太阿门长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荀子悠皱眉,「不可能,四大宗八大门都是定制,不可能因为一两次论道的结果,就轻易篡改。」
太阿门长老微微一笑,「要改制了。」
荀子悠目光一凝。
这个消息,他之前听到过,但并不以为意。
宗门改制可是大事,真要推行起来,阻力重重。
之前的数百年来,也不是没人提过,但也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真的?」
「尘埃落定之前,都不好说,但据说可能性很大。」
太阿门长老又道:「假如真的宗门改制,打破原有的四大宗,八大门的格局,那我们太阿门的机会,也就来了!」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如你所说,四大宗八大门是定制,不会因为宗门实力一时强弱,而有变动。」
「我太阿门,即便真的在实力上强于四大宗,也不会真的就能上位。」
「但只要宗门改制,一切皆有可能!」
荀子悠略微寻思,便沉声道:「所以,你们打算跟断金门勾结?」
「不是『勾结』,」太阿门长老有些无语,「话说得这幺难听……这叫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我太阿门,想更进一步,从八大门,跨入四大宗。」
「他断金门,自然也想进步,从十二流,迈入八大门。」
「虽说明面上,八大门与十二流,不分什幺高低,但宗门体制,外界风评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荀子悠脸色有些难看,无奈道:
「那有人进步,必然就有人退步……」
「他断金门进了一步,入了八大门,那我太虚门,不会退一步,跌落到十二流里吧……」
太阿门长老叹了口气,「这就要看你们太虚门自己了。」
「涉及宗门利益,其他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我说句难听的话,你们太虚门,若真的强大了,趁着这次机会,直接迈入四大宗都有可能。」
「若是你们自己不争气,从八大门里跌了下去,又能怨得了谁呢?」
荀子悠微微叹息。
干州论道,天骄大比,哪里这幺容易争气啊……
太阿门长老看了眼荀子悠,喝了口茶,缓缓道:
「我太阿门掌门,已经与断金门的大长老聊过了,具体聊了什幺,我不清楚,但想来也就是,宗门改制,守望相助之类的事。」
「断金门的人脉,还是广的。」
「有些东西,也是我们太阿、冲虚、太虚一脉相承的三宗,所不具备的。」
「宗门有意交好,下面的弟子之间,自然就多了些来往。」
他又叹道,「你我这幺多年交情,我不瞒着你,也是跟你提个醒,太虚门那边,最好也用点心。」
「真正重要的,是论道大会。」
「我们三宗一脉相承,祖上同气连枝。我也不希望,到时候我们太阿门升了四大宗,冲虚门更进一步,你们太虚门,反倒从八大门掉了下去……」
太阿门长老,神色复杂地看着荀子悠。
荀子悠神情严峻,末了深深叹道:
「我知道了……」
……
改制的事,在各宗门高层,掀起阵阵暗流。
但墨画目前还一无所知,也根本没人跟他这个小弟子提起。
他还是默默修行,每日上课。
与此同时,他也昼夜不停地画阵法,想早日突破境界,使神识达到十八纹,继而去学十八纹的阵法。
但天道法则的限制还在。
他的神识增长不了。
墨画有空,也会研究研究,他识海中的这道「天道法则」,想窥破其奥秘。
可惜苦思冥想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毕竟「法则」这种层次的事,与他这个筑基境界的小修士,相距甚远。
墨画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还是有些狂妄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求理解法则的奥秘,只求它吃饱了早点滚蛋,不要耽误自己神识境界的突破。
随着墨画对神识的磨链,这道法则也在渐渐松动。
就是不知什幺时候,才能真的喂「饱」它,解了它的限制……
……
旬休时分,墨画照常去练剑,杀鹰,赚功勋。
一剑既出,金光一闪,苍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