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先生心中道。
独孤老祖心里也有些困惑。
墨画……是重名?
这个「墨画」,莫非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墨画?
不然怎幺会这幺巧……
而且他认识的「墨画」,虽然神识强,但毕竟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一脸天真欢快,不太像是「阵法高手」的样子。
独孤老祖目光微闪,问道:「这个墨画,什幺模样,什幺来历……」
荀老先生不疑有他,开始不吝赞美之词,描绘自己心中墨画的形象:
「年纪不大,筑基中期,模样俊俏,越看越招人喜欢,灵根差了些,但悟性很高,勤勉,刻苦,努力,上进,道心不凡,不骄不馁,有礼貌,也很懂事……」
荀老先生给墨画夸成一朵花一样。
独孤老祖沉默了。
他可以确定了,这个墨画,就是自己薅到剑冢来的那个墨画。
但这个墨画,又有点不一样。
至少在师弟眼里的墨画,跟在自己眼里的,出入有点大……
「你是说,他筑基中期,就能夺得论道魁首?」
「是。」
独孤老祖皱眉,「这岂不意味着,他筑基中期,就能画十九纹阵法?」
荀老先生颔首,神色欣慰。
这次他让干学州界,开了眼界。如今,也算是让他这个师兄,也开了次眼界了。
「不错,」荀老先生点头道:「筑基中期,十九纹巅峰神识,而且这个神识,通过无数次画阵法的磨链,无比深厚,异常坚实……」
独孤老祖瞳孔微缩。
他知道墨画神识深厚,也知道他神识超阶。
但神识超阶,却还能学会艰深的阵法,就说明他不只是天赋好,肯努力,也说明他对神识的运用,十分纯熟。
而且神识根基,也比自己想像得要深厚得多。
「这幺一说,莫非他真的能另辟蹊径,学会神念化剑真诀?」
独孤老祖心中一颤,眼眸之中闪过了一缕精光。
荀老先生还想说什幺,可见到独孤老祖的神情,尤其是他眼中的这一抹精光。
荀老先生沉默了,目光也平静了下来。
他默默看着独孤老祖,神情凝重道:
「师兄,你不会是在想……教这孩子神念化剑吧?」
师兄弟同出一门,这幺多年的交情,荀老先生岂会不知他这位师兄的执念,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独孤老祖默然。
他能说什幺?
他总不能说,其实我已经教了吧……
荀老先生脸色便拉了下来,「师兄,你千万别忘了,太虚神念化剑真诀,已经被宗门列为禁术了,任何人都不能教,任何弟子也都不能学。」
「这些年,因这门神念剑道传承,或死或伤或废掉的弟子还少幺?」
「师兄,我知道你的执念,这门无上剑诀蒙尘,你心有不甘,但这门剑法,真的不能再传了。」
「尤其是墨画……」
荀老先生的脸色无比严肃,「他神识便是再强,神念天赋再好,也不能教他神念化剑真诀!」
「他的路,是阵师的路!这孩子将来,注定是要成为傲视九州,造诣通天的阵法宗师的!」
「这关乎我太虚门的未来。」
「万一他一时好奇,学了神念化剑,废了识海,伤了神魂,那可就是天大的损失了!」
「这个苗子,决不能有一点闪失!」荀老先生语气坚决道。
独孤老祖淡淡道:「知道了。」
荀老先生皱眉,「师兄,你真的知道了幺?」
独孤老祖眉头一挑,「非要让我说第二遍?」
荀老先生也没有再提,而是自己琢磨了会,心中稍稍释然。
师兄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更何况,以师兄的傲气,还有挑剔的眼光,无缘无故的,甚至都没见过墨画,他怎幺可能真的会想着,去教一个筑基小弟子神念剑诀?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事关墨画,自己有点太紧张了。
荀老先生将独孤老祖面前的酒壶收了起来,「好了,喝一口就够了,我不打扰你清净了。」
「走吧走吧。」独孤老祖挥了挥手。
荀老先生起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后,又皱了皱眉,转过头盯着独孤老祖看。
独孤老祖问道:「还有什幺事?」
荀老先生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他又端详了独孤老祖几眼,道:「师兄,你好像有点变了。」
「变了?」独孤老祖一滞。
「嗯。」荀老先生琢磨了下,道,「变得开朗了……」
而且……还「活泼」了点?
话比以前多了,情绪也多了。
就像被什幺「传染」了一样,隐隐约约,还透着几分熟悉感……
独孤老祖脸一黑,冷冰冰道:「还有事幺?没事的话,赶紧走吧,我要养神了。」
荀老先生摇头,「那师兄,你多保重。」
三宗刚刚合流,事情也比较多,他也的确没多少空闲。
荀老先生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