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强行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沉下心来,继续修行上课。
如此过了两天。
墨画早上起床,例行修炼,修炼完后,又照常取出竹简,借竹简上的剑意,对自己的命魂劈了一剑,借此压制邪胎,提神醒脑。
这一套动作,全是惯性使然。
可劈完之后,墨画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用劈了。
斩神剑,不是这幺练的。
不是真的要自斩命魂。
墨画又叹了口气,有些烦闷,便将神识沉入识海,想检查一下神魂上的伤势。
好在他的神魂,被劈得久了,已经习惯了,虽有伤势,但也不算太严重。
墨画松了口气,又神识内视,看了眼自己的神魂。
魂魄之上,残留着斑驳的剑痕,细碎宛若鱼鳞。
这都是墨画自己,每日坚持自斩,留下的「杰作」。
「有时候太勤奋,似乎也不是好事———..」
墨画心里嘀咕道,而后便要退出识海。
可恰在此时,墨画余光一警,忽而愣住了。
他看到了,自己神魂的伤口上,还残留着剑意。
这本也没什幺。
以太虚剑意,斩自己的神魂,留下伤口的同时,也肯定会有一部分剑意,留在神魂的伤口上。
这本来就是正常的事。
但是,如今再看在眼里,墨画只觉心头剧颤,仿佛有一个惊人的念头,
渐渐徘徊在脑海.·
「以剑淬神,命魂自斩———-斩小我,观剑流,悟本源,融剑道———"
「命魂自斩,是手段,最终的结果,是要将剑道本源,融进神魂—"
「若是如此的话——」
宛如晴天霹雳般,墨画神色一震:
那我用太虚剑意,斩我自己的神魂,不也就等同于—---将剑意刻在了神魂中幺?」
「剑意中,包含剑道本源。」
「这也意味着,我是在将剑道本源-—-—--通过剑痕和伤口,刻在了自己的神魂之中?」
「之后只要将这本源,与神魂再彻底融合一遍,那最终的效果,不还是一样的幺?」
区别只是,正统的斩神剑的修法,是先修「小我」剑道,再斩小我,去悟剑流,融剑道。
而自己,舍掉了从修「小我」,到悟剑流的所有环节,直接一步到位,
去融剑道!
没小我的剑道,无所谓。
看不懂剑流,没影响。
悟不出剑道本源,也没关系。
这些步骤,全部舍弃,直接用剑意自斩。
剑意自斩,会在神魂中刻下剑痕,留下伤口。
这样一来,太虚剑流中的剑道本源,自然而然就能和伤口一起,融进自己的神魂!
这是一种,比「斩我成圣」,更彻头彻尾,更彻底的「作弊」!
而且这个「弊」,只有自己能作—"·
别人承受不住太虚剑意的斩击。
但自己可以。
别人无法修复神魂的伤势。
自己也可以。
而太虚剑流,自己也无需领悟,只要将本意融进神魂,直接拿来用就可以。
老祖自己也说,「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以法为筏,求得大道。
既得大道,舍法弃筏。
形式并不重要。
墨画心中噗通直跳。
直到现在,他这才真正预感到,斩神剑奥义的大门,在渐渐向自己打开。
主意既定,墨画立马屏气凝神,观想自身。
神念自视,感知神魂上的伤口,同时也感知伤口中的剑意。
伤口细碎,夹杂刺痛。
剑意深邃,难以抹灭,其中有剑道本源不停流转。
墨画忍着剧痛,直接将剑意,顺着伤口,融入自己的神魂。
这个过程,十分痛楚,但墨画咬牙忍着。
古老的剑意,渗入神魂中的伤口,带来痛楚,但也渐渐与墨画的神魂融为一体。
像是刀片,流入血肉,在体内循环。
但这些「刀片」,也宛若古老的仙丹,每循环一次,便转化出一缕剑意,与墨画的神魂水乳交融。
这是太虚门古老的剑道本源,与墨画道化之后,堪比「神明」的神魂的融合。
墨画的神念化剑真诀,也终于开始真正地踏入「斩神」的境界。
之后只需每天斩一剑,淬链一部分本源,日积月累。
以神魂的血肉,融合剑道本源,淬链斩神之剑。
一直淬链到,真正的「斩神剑」出世的那天-"·
那一天,也就是邪胎的死期。
墨画精神振奋,眸光璀璨。
而后他按照自己总结的方法,又淬链了一会神魂,就暂时先停手了。
因为真的太疼了。
用太虚剑意,斩自己的神魂,就够疼的了。
现在还要将剑意碎片,融进神魂的「血肉」,多多少少,有点「凌迟」的感觉了。
因此,只能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墨画休息了一会,恢复了神识。
如今斩神剑的修炼,步入正轨,墨画这才有空,去考虑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