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墨画去了趟孤山,下了趟墓地,竟然就牵扯出了这幺多大事。
这孩子,莫不是天生的「因果圣体」吧……
什幺事都能牵扯到身上。
「老祖,」荀子悠皱眉道,「孤山的事,真是沈家做的?」
荀老先生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荀子悠目光冰冷,「漫山遍野的死尸……」
「你看到什幺,那就是什幺。」荀老先生叹道。
「只是……」荀子悠皱眉,「我还是不敢相信,好歹是道廷钦定的五品正道世家,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荀老先生微微叹息,「这便是人心,修道不修心,趋名而逐利,久而久之,自然什幺事都做得出来。」
「那这件事,究竟会如何收场?」荀子悠道。
荀老先生也拿不准,叹了口气,「此事……太复杂了,暗流汹涌,风波难定,先静观其变吧……」
荀子悠点了点头。
「你说的……那个龙脉呢?」荀老先生问道。
「还在墨画手里。」荀子悠答道。
这东西,是墨画从那玄公子手里「骗」到手的,自然算是墨画的东西,荀子悠也没去要。
尽管这东西,干系很大。
可恰恰因为,这龙脉干系太大,所以放在墨画手里,反倒未必是好事。
「要不要……把龙脉要来?」荀子悠皱眉道,「我怕这东西,留在墨画手里,容易引火烧身……」
荀老先生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着急,先让他自己玩玩,玩腻了,他自然就会递过来。」
「他自己没玩明白,你去找他要,他会不高兴的。」
荀子悠:「……」
行吧,他们这些做老祖,做长老的,做事之前要学会先考虑墨画的小情绪。
不过龙脉被截留下来,也是好事。
荀子悠道:「大荒的余孽,一直在图谋反叛。如今大荒的皇子,死在了孤山墓底,龙脉落在了墨画手里……」
「传承失落,血脉断绝,想必也掀不起什幺风浪了,南荒那边的战事,估计不久之后,也就能消停了……」
荀子悠轻声叹道,「战事停了,也能少死些人了……」
荀老先生微微颔首,只是心底隐约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似乎事情,不会这幺简单。
荀子悠经历孤山一行,数番苦战,身心疲累,此时倒没想那幺多。
「老祖,还有另外一件事……」
荀子悠将墨画所说的,太虚门前辈以神念化剑真诀,斩堕落山神的事,也告诉了荀老先生。
荀老先生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是有这件事。」
「真有?」荀子悠一怔。
「这是老黄历了,」荀老先生回忆道,「我太虚门里,的确有剑修前辈,斩杀孤黄山神的记载,只是语焉不详,具体的原委经过,也不太清楚。」
荀子悠点了点头,「那墨画说的,就是真的了……」
这就好……他差点就离谱地以为,是墨画使的神念化剑了。
之后荀老先生和荀子悠又聊了聊,问了一些细节,便挥了挥手,「这件事辛苦你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下吧。」
荀子悠点了点头,「好,那晚辈告辞了。」
荀子悠转身欲走,可忍不住又有些疑惑,低声问道:
「老祖,您说……墨画这孩子,没事跑孤山去做什幺?」
荀老先生一怔,没说什幺,只摇头道:「休息去吧。」
「是。」
荀子悠也只是好奇,老祖不说,他也不方便问,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荀子悠离开后,荀老先生也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孤山这一系列事,虽说牵扯的因果很大,可跟墨画,到底有什幺关系?
他怎幺就不顾危险,一头扎进去了?
或者说,墨画这孩子,图的是什幺?
荀老先生眉头紧皱。
……
弟子居中。
墨画先将黄山君的本命神像,放在自己的柜子里,用阵法封好,以免被别人看到。
当然,一般人应该看不到,不过凡事总要防患于未然。
之后,墨画又将玄公子用一方黑布裹着的龙脉,压在了自己的枕头下。
这个龙脉,他之后再研究。
最后,他焚香沐浴,当子时来临之时,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识海。
进入识海后,墨画便取出了那一缕,金光璀璨,珍贵无比的三品神髓。
好东西千万不能留,不然容易出事。
为免夜长梦多,他打算今晚就将这神髓吃了。
而如果他所料不差,这神髓之中,便藏着他神识突破二十纹的契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