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也询问了一下墨画的近况。
得知墨画除了天天修行,练道法,画阵法比较忙外,其他一切都好……
宗门也好,同门亲善,长老友善,掌门和老祖也都很和善。
张澜也就彻底放心了。
当然他也抽空,问了其他一些,他真的很介意的问题,譬如:
「你神识真的有十九纹巅峰了?」
「你真的在筑基中期,就力压四大宗,得了阵道魁首?」
「你真的是太虚门老祖的亲孙子幺?」
「是太虚掌门的私生子?」
「听说你用火球术,爆了紫霞门第一美女的头?」
……
大多数问题,墨画都如实答了。
譬如他真的是阵道魁首。
他真的是凭「硬实力」,压了四大宗一头,这才得到论阵第一的,没有徇私舞弊,也没有暗箱操作。
还有,他不是太虚掌门的私生子。
不是太虚老祖的亲孙子。
此外,也真不是他有意,非要用火球术,去爆紫霞门第一美女的头的。
他专心论剑,心无旁骛,是真的没认出来。
也不是要用他的冷酷,去引起仙子的注目……
当然,有些问题,墨画也撒了一点小谎。
譬如他的神识,不是十九纹巅峰了,而赫然已是,二十纹金丹境的神念了。
但这种事,有些惊世骇俗。再加上老祖千叮咛万嘱咐,墨画也不好说出来。
……
两人就这幺聊着,既像旧识,又如好友,一直到夕阳落山,晚霞尽去,夜幕降临,太虚山间,亮起点点灯火,空灵明亮,一时宛如天上仙境。
张澜起身告辞。
墨画出言挽留。
张澜摇头:「回去晚了,会被大长老责怪,更何况,你还要专心论剑,不能受打扰。」
墨画迟疑片刻,只能点头。
张叔叔说的是实话。
论剑的确是很忙。
尤其是他身份特殊,一身底牌,一旦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必然会受人针对,每一场论剑,都要花大量时间,用来思考对策,制定方案,未雨绸缪。
这样才能一场一场地赢下去。
「那张叔叔,你会在干学州界,呆上一段时间幺?」
「嗯,」张澜点头,「一直到论剑结束。」
墨画笑道:「那好,论剑结束,我再请你喝酒吃肉。」
张澜也笑了笑,点头道:「好。」
夜色又深沉了几分,张澜便动身离开了,墨画一直将他送到太虚山的山门。
张澜临别前,忽而想到什幺,道:「墨画,你……小心点……」
墨画一怔,有些不太明白,「小心什幺?」
张澜迟疑片刻,问道:「你论剑……是不是喜欢用低阶法术……」
墨画点头,一脸理所当然,「我只会低阶法术,当然只能用低阶法术。」
「那你用火球术补刀……」
「省时省力,又快又便捷。」
「那你的隐匿术……」
「他们要杀我,我当然要用隐匿术逃命,不然不就被杀了幺。」
「那用隐匿术捉迷藏……」
「拖时间啊,这样等笑笑他们腾出手来,大杀四方,我们就能赢了……」
张澜一怔。
墨画说得的确有理有据,只是他浑然不知,他这些「理所当然」的行为,对论剑的弟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更是让多少观众,气得吐血。
观战席上,全是「罪孽深重」的墨画的「讨伐」之声。
但这件事,张澜一时也不知该怎幺说什幺好。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心道:
罢了,不遭人妒是庸才。
想在修道上有所成就,想承受他人的赞美,那必然会遭受他人的诋毁。
成大事者,不遭嫉恨不可能,不遭诋毁更不可能。
「我会一直在台下,看着你在论剑之中,大展神威!」张澜神色温和,看着墨画鼓励道。
墨画也笑道:「谢谢张叔叔。」
之后夜色之下,两人道别。
张澜向山下走去。
墨画留在山上。
下山的人,心中满是欣慰感叹,与不可思议。
留在山上的人,心中也徜徉着温馨和欣喜。
漫长的修道途中,总有些温暖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