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最疼你,也常念叻你,莫让她老人家寒心——
花谷主面露愧色,微微颌首。
金衣女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干学州界,世家林立,里面的血脉关系错综复杂。
臂如古树盘根错节,纷繁错乱。
外人看上去,枝叶障目。
谁也不知道,谁跟谁联着姻。
谁跟谁,藏着亲戚关系。
谁又跟谁,共着一个老祖。
而在这间观剑室之下,低了两层楼的位置。
是四大宗的掌门。
再下面,才是八大门的掌门,乃至其他十二流的门主。
太虚,太阿,冲虚三山的掌门,也还聚在老房间里喝茶。
房间很安静,气氛很沉闷。
三个掌门都没说话。
之前看论剑,还只是有点紧张。
那这一局,决定八大门之首归属的论剑赛事,就是一场十足的煎熬了。
而且十分揪心。
心态唯一好一点的,是太阿掌门。
他开口道:「我跟墨画聊过了。」
此话一出,太虚掌门当即不悦,「论剑之前,不要干扰弟子。」
「我把太阿剑阵给他了。」太阿掌门道。
太虚掌门就不说什幺了。
送东西,不算打扰。
不过,他也有些异,「你可真能舍得————」
这可是剑阵。
太阿掌门道:「墨画说了,有这副剑阵,这场论剑,能稍微『简单」一点。」
「这局论剑有多重要,我就不多说了。」
「只要能帮上一点忙,哪怕只是能让论剑『简单」一点点,那也是好的。」
太虚掌门和冲虚掌门,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早说啊,我把我冲虚山的剑阵,也送他一份了。」
「你冲虚山的剑阵不行,若论铸剑,还得数我太阿。你送剑诀吧————·
「我送剑诀也没用啊,墨画这孩子,又不学剑法—」
「太虚山也不重视剑法传承——.」
太虚掌门不悦,纠正道:「不是不重视,是我太虚山的剑法,讲究剑意,这是到金丹以后,才能悟明白的东西—」
「一旦领悟了,威力匪夷所思。」
「那不是白说?」
「这是筑基论剑,金丹的事,提它做什幺?」
「再者说,太虚山留存下的剑意法门,也早不比当年了吧,现在还有什幺能拿得出手的—」
「这老祖在想办法了「能有什幺办法?」
「这.还不能说」
「行吧,有空让我们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三人聊着聊着,很快又都沉默了。
气氛一时,又凝重了起来。
太阿掌门忽而一拍脑袋,「茶呢?我们不是在喝茶幺?」
冲虚掌门皱眉:「没心思喝。」
「喝点吧。」
「马上论剑了。」
太阿掌门叹道:「这场论剑,且有的打,不拼个你死我活,分不出个胜负来。」
「大罗门也不是好相与的。」
「还有那个叶之远,还有那个,大罗飞天御剑·——
这话一说,几人都头疼起来。
「喝点茶,静静心。」
太虚长老取出精致的茶炉,上好的泉水,葱翠的茶叶,开始煮茶。
但三人的心思,还是放在赛场上。
而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在方天画影上,期待着这场,决定八大门之首的论剑比赛。
不到最后,根本没人知道,这场论剑赛,到底会打多久。
没人知道,论剑赛中到底会经历怎样的厮杀。
更没人知道,结局会走向何处——
很快,论道钟声响起。
论剑开始。
双方弟子入场。
这是一场斩首赛,需要斩杀敌方的「首领」。
大罗门的「首领」,是修为最高,剑道最强的叶之远。
太虚门的「首领」,却与以往不同,选择了令狐笑。
显然,太虚门也知道,这次论剑与众不同,因此不敢有丝毫冒险,不敢再让一碰就「碎」,一剑就「死」的墨画,来当这个「首领」了。
叶之远冷笑。
「以为你不当首领,我就不会杀你了幺?」
这局论剑,他不但要赢,要斩令狐笑,更重要的,是要杀了那个墨画。
杀了墨画,就能当「盟主」。
对他来说,这个「盟主」的位置,可一点不比八大门之首逊色。
他是狂傲,目中无人,但他不是傻子。
一个囊括八大门,十二流,甚至部分四大宗天骄弟子的「组织」,到底意味着什幺,到底有多重要,不用脑子也能想出来。
此前,可从没有谁有这样的「凝聚力」,能让如此大范围的天骄,聚在一起,结成盟会。
这样一个天骄「盟会」的盟主,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没有太大实权,那也绝对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