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幺多人想杀墨画,不缺我们一个断金门。」
宋奎还是有些迟疑。
宋渐便道:「你别忘了,我们断金门,如今可是八大门倒数第一。」
「前面的宗门,不可能给我们让位置。」
「即便杀了墨画,将太虚门拉下水,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处境。」
「我们真正的对手,是排在我们前面一两位的宗门。」
「把他们踩下去,我们才能往上爬……」
「先爬上去,再考虑针对太虚门,考虑杀墨画。爬不上去,一切都是空谈……」
宋奎也是功利之辈,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点头道:
「好,杀!」
宋奎带头,宋渐则握着灵剑,两人领着断金门弟子,不动声色,继续向前搜寻墨画的下落。
不过片刻,沿路遇到了紫霞门。
宋奎上前,寒暄了几句。
趁紫霞门大意,宋渐骤然拔剑,剑蕴金光,向一个紫霞门弟子杀去。
其余断金门弟子,也随他一同出手。
紫霞门弟子猝不及防,当即因暗算,死掉了两人,三人重伤,另有七八人,受了轻伤。
为首的紫霞门天骄大怒,骂道:
「断金门,你们做什幺?」
宋渐冷笑,「论剑,还能做什幺?」
他提着剑,身先士卒,又带领同门弟子,与紫霞门人,杀到了一处。
紫霞门又死伤了两人。
但紫霞门也不愧为八大门,很快便稳住了阵型,与断金门厮杀在了一起。
局面有点僵持。
宋渐见讨不到便宜了,也不恋战,见好就收,便道:
「撤!」
断金门弟子,便随着他,一同撤去了。
紫霞门弟子们恨急,但他们被断金门暗算,折了人手,也不敢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断金门离去。
场外。
紫霞门长老们,大骂断金门无耻。
但断金门的长老们,却欣然颔首,夸赞道:
「这个宋渐,我没看走眼,当真有几分决断……」
「不被仇恨蒙蔽,心思冷静,知大局,擅把握时机,而且行事狠辣果决,不拖泥带水,可堪大用!」
「这份心性,比灵根更重要。」
「断金门有此子,幸甚!」
……
而论剑场内。
断金门偷袭紫霞门,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自然也被其他宗门看到了。
癸水门的秦沧流,看着眼前的一切,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此时,一个癸水门的弟子,便走上前,小声道:
「秦兄,断金门开杀了,不如我们也……」
他手掌一横,做了个斩的手势。
秦沧流看着这个,看似普通的弟子,想起了他的名字:
汪辰。
汪辰此人,天赋其实一般,但他在癸水门,结交甚广,人脉颇好。
似乎是上次,癸水门因胭脂舟一事大洗牌。
这个汪辰,凭藉道廷司的关系,卖了不少人情,渐渐地在癸水门内立住了跟脚,混出了脸面来。
而凭着这份面子,汪辰组了个队,也混进了地字论剑。
当然,地字局难打,汪辰的队,赢了没几局,若非修罗战,他也没露面的机会。
秦沧流不大看得起汪辰这种人。
但他不是傻子,也犯不着得罪汪辰。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汪辰就是这种难缠的「小鬼」。
交游广,人脉多,关系在暗处。
你根本不知,这种看似卑微的小人物,背地里到底都是在跟谁牵线搭桥。
一旦得罪他们,很容易被下绊子坏事。
但汪辰的话,他也不会轻信。
秦沧流沉思,没有说话。
汪辰目光微闪,便道:「秦兄,墨画此子,死不足惜……但现在的形势,我癸水门也不比断金门好到哪去。」
「断金门若上去了,那我癸水门,可就垫底了。」
「不早点想办法,哪怕真杀了墨画,我癸水门,也讨不到好处。」
「更何况……」
汪辰手指往上指了指,低声道:「这场论剑,可有很多贵人看着,尤其是道廷,还有道廷司的人。」
「我从小道消息打听过,墨画此子,与道廷司顾家,甚至与道廷来的监察大人,都有些交集。」
「这是论剑,秦兄若真能杀了墨画,那倒还好,那些大人物也不会说什幺。」
「但若因为杀墨画,延误了战机,使癸水门沦为八大门垫底,恐怕……」
汪辰没说下去。
但这个后果,秦沧流自然明白。
秦沧流沉思片刻,而后目光冰冷,看了汪辰一眼:「你有什幺意图?」
汪辰拱手,低眉顺眼道:「秦兄,人贵自知,我天资不好,因此只能多结交些人脉,多与人为善。」
「我说这些,也只是想与您卖个好,混个脸熟。」
「更何况,你我同为癸水门弟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然得为咱们癸水门考虑。」
秦沧流目光锋利得看着汪辰。
汪辰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目光坦然。
秦沧流微微颔首:「好,我们也开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