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大阵自毁之事,与你无关。」
「那些魔修的死,是他们罪有应得,同样与你无关。」
「无论发生什幺,你都要咬死一句话,『与你无关』。」
「如若不然,这幺多金丹乃至羽化魔头身死,不光血炼门,玄魔宗,阴尸谷,魔剑门,合欢宗……这些魔道宗门,会视你为魔门的『血仇』,与你不死不休。」
「便是干学各宗门,各世家,也会觊觎你,视你为眼中钉,千方百计打你的主意,将你敲骨开颅,研究你的识海……」
「你的敌人,将遍布正邪两道,到时候无论你做什幺,都是寸步难行,且步步杀机。」
「这些话,你一定要记住!」
荀老先生神色严肃至极。
墨画也此中知道利害,认认真真地点头,「嗯,老先生,我都记住了。
荀老先生见状,脸上严肃之色消散,目光也重新变得温和起来,轻声道:
「好了,将这一切都忘了吧,好好休息养伤。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后山,哪也不要去。」
「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墨画感激道:「多谢老先生。」
荀老先生摆了摆手,和蔼地看了墨画一眼,宽声叮嘱道:
「你是受了因果上的伤势,心神负荷重,不要妄动神念,也不可过多劳心思虑,没事就多睡一会。」
「嗯。」
墨画点了点头,也的确觉得神识昏沉,精力不济,便又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
荀老先生等墨画睡着,没有异状,这才起身离开。
离开后,荀老先生唤来一个内门弟子,吩咐道:「传我的令给掌门,开三山道会,有事要商议。」
「是,老祖。」那内门弟子领命去了。
荀老先生又回头看了墨画一眼,心中喃喃叹道:
「这才筑基,就折腾成这样,要是到了金丹,再捅起娄子来,我这个老祖,可真未必兜得住了……」
……
之后数日,荀老先生忙着开宗门会议,命令宗门上下,各方运作,替墨画做着「封口」善后的事。
最大程度上,减少墨画与荒天血祭之灾的因果联系。
尽量让墨画从这件事中「隐身」,以免招致魔道的血腥报复,以及其他势力别有居心的觊觎。
太虚门中的知情人,无论知道多少内情,也都尽数「封口」。
当然,真正的「封口」,墨画自己做了。
更准确地说,他那是叫「灭口」——将所有亲眼见过他,知道他做了什幺事,画了什幺阵法的魔修,全都崩杀了。
甚至包括屠先生在内的四个羽化,也未能幸免。
真真正正,死得干干净净。
除了他之外,也根本没人,真正知道他到底在血祭大阵内做了什幺。
因此,这也让荀老先生「封口」的安排,方便了不少。
一切都很顺利。
也不会真的有人,会将准三品荒天血祭大阵的覆灭,归咎到墨画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身上。
毕竟只是筑基,哪怕他神识再高,阵法再强,甚至还是干学州界的阵道魁首。
但这所有能力,所有光环,全部加起来,在这倾尽魔道心血,连横九州的巨大规模的邪道血祭大阵面前,也实在是不值一提。
也的确有人怀疑过墨画。
怀疑墨画,是血祭大阵崩解的幕后黑手,或者至少是重要参与者。
但这种怀疑,连怀疑的人本身,都觉得有点荒谬且可笑。
那可是准三品的邪道大阵。
墨画即便再妖孽,也只是筑基境的宗门弟子,何德何能,能毁了准三品的大阵?
这种说法,无疑是在给墨画脸上贴金,也无疑是在给太虚门增添功绩。
这违背了大多宗门的利益。
因此,墨画炸毁血祭大阵的猜测,无疾而终,很快也就没人再提了。
但另一类谣言,却传播甚广。
「据说……墨画陷入血祭大阵,早已皈依了魔道,不但修了魔功,吃了人肉,喝了人血,还用人血人皮画了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