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莫非真是个木头?不开窍?怎幺女人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
「那他喜欢什幺?」
察觉出墨画不悦,姬长老便连忙挥手,「下去,下去。」
待这些人都下去了,姬长老才小声道:「墨公子,可喜欢搏一搏气运?」
「搏气运?」
墨画微证,而后心中恍然,这个姬长老,是想骗自己去「赌」。
姬长老见墨画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便道:
「墨公子,若没尝试过,不妨试一试。这红尘世间,欢愉万种,总要都体验一下,方能磨砺道心,砥砺前行。」
墨画竟觉得这姬长老说话,还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行。」
「好。」
姬长老带着墨画,下了两层楼,来到一个放眼望去,金碧辉煌的大殿。
里面十分宽广,且人满为患,全是身着华袍的修土,在里面对赌,喧闹异常。
这是一个赌坊,赌博的形式各异,筹码也不同。
但大抵上,都还是在赌灵石。毕竟灵石,是修界最通用的等价之物。
「墨公子,您随我来,我带您每样都玩几把」姬长老一脸亲切地笑道。
之后他便领着墨画,将这金色赌坊之中,大多数的赌局形式,都玩了一遍。
甚至,他还自掏腰包,给了墨画足足两万灵石,当做筹码。
盛情难却,墨画也适当玩了玩。
而不出意外,他的手气很顺,一转眼,两万枚灵石便翻了六倍,赚了足足十万。
但墨画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种做局,实在太明显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姬长老故意想让他赢的,心中并无惊喜感。
而且,即便姬长老不故意让他赢,自己想赢也随便赢。
赌局这种东西,事关因果。
而墨画神识逆天,又身兼天机衍算和天机诡算,知晓因果变化,这种寻常链气,乃至筑基的赌局,他一眼就能窥出结果,即便姬长老不替他「作弊」,他也能轻轻松松,赢个几十上百万灵石。
但恰如他所说,赌这种东西,是沾因果的。
赢的这些灵石,也不是无缘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利用规则之便,从输家手里「抢」来的。
你在赢,就必然有人在输。
你所赢的,都是别人输给你的。
所以赌,本质上也是一种「剥削」。
不只是灵石钱财的剥削,还是一种气运上的剥夺。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墨画熟知因果,自然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也从未想过,要靠「赌」来赢灵石。
再者说,他从师父处学来的天机衍算,还有从师伯处学来的天机诡算,乃是通天的学问,自然不能用来做这种「掉价」的使俩。
因此,赌这种事,绝不能沾。
赌博赢来的灵石,沾着他人的因果,也不能要。
之后墨画便「肆意妄为」,将姬长老好不容易做局,让他赢来的灵石,又一股脑全都给输出去了,之后骂道:
「什幺烂赌局,全输光了,一点意思没有,不玩了——」
姬长老听着来气。
他辛辛苦苦做局,让墨画赢了不少灵石。
结果这小子,没一点赌博的「天赋」,还一意孤行不听劝,眨眼的功夫,凭做局赢来的灵石,全靠他凭「个人实力」给输光了。
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让他赢,他都赢不了!
就这,还要骂烂赌局,不好玩。
你会玩幺?
「要不是掌门交代了,要好生款待,否则自己高低得教训一下这小子」
姬长老压下心底的怒火,露出笑容道:
「这种赌局,可能不太适合公子,不如我们再试试别的?」
墨画傲地点了点头。
于是之后,姬长老又带着墨画,玩了一通花里胡哨的东西。
墨画心中大受震撼,只是嘴上,仍旧免不了挑点刺:
「没意思,不好玩,有点无聊,衣服穿太少了,有点辣眼晴——"」
就这样,墨画在姬长老的带领下,过了一天十分腐败而「糜烂」的生活。
之后,天色渐晚,他便离开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乘着马车返回苍狼宗。
途径苍狼城周边,墨画向窗外看去,便见到了另一片街道。
街道上,修士衣衫槛楼,皮肤干瘦。
有人在乞讨,有人在卖苦力,有人挨了打在跪地求饶,有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忍痛花几枚碎灵石买馒头墨画看着眼前这一切,神色悲悯,眼底有淡淡的黑气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