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神情错。
其他船工也面面相。
「这幺说好像也是,自从这小兄弟画完阵法,就看不到他了。」
「不会是失足掉沙海里了吧—」
「胡说什幺」
「那他人呢?怎幺直接不见了?」
「莫不是」
船老大脸色凝重,嘱咐道:「这件事,谁也不要提,不然别想再跟我吃这碗饭。」
一众船工闻言声,不敢再提及。
众人在大漠城的渡口,休整了几日,但并未进城。他们这些穷苦的散修,是不允许被进入大漠城的,再者说他们身上拢共没几枚灵石,进城也没用。
他们只负责,把别人送到大漠城。
但这等大仙城,根本不是他们的容身之处,
几日后,他们拉了点零星的散客,又原路返回大风渡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沙船更稳了,也更快了,这一路,就莫名顺利了很多。
回到了大风渡,船老大左想右想,仍旧放心不下,便找来了一个,在船行做维修的老师傅,让他替自己,检修一下沙船。
老师傅在船行,当了一百五十年差事,为人固执但守信,很受敬重。
他将船老大的沙船拆开,一脸嫌弃,一会说这个老化了,一会说那个风化了,直到看到了船上的阵法,他才猛然惊,瞪大眼睛:
「你—你这阵法—哪来的?」
船老大神情一动,小声道:「这阵法怎幺样?」
他这辈子,没画过一笔阵纹,对阵法实在一窍不通。
老师傅深深喘了口气,这才颤声道:
「这可是—二品高阶的阵法,船行很多大沙船用的,都没你这阵法好。好生爱护,不出意外的话,保你五六十年的生计没问题。」
船老大头头皮一颤,瞬间愣住了。
他在脑海中,回想着墨画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墨画的面容,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甚至他似乎也有些记不清,那小兄弟到底跟他说过什幺话,谈过什幺事了「这是.遇到高人了啊——」船老大喃喃道,一脸震动。
「什幺?」老师傅问。
船老大摇头,「没什幺。」
老师傅也没再说什幺,只叮瞩道:
「这件事,我烂在肚子里,你也千万别乱出去说,不然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懂的—"」
船老大连忙道:「是,多谢老师傅。」
老师傅颌首,而后又跟他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船老大则留在原地,看着船上纹路高深鲜明的阵法,证良久。
到了傍晚,船老大特意去了趟酒肆。
这次他破例,买了半瓶好酒,走到沙海边,看着茫茫大漠,将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喝的好酒,洒在了沙海中,喃喃叹道:
「小兄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聊以薄酒,祝小兄弟此后帆风顺—」
素味平生的船老大,遥遥祝愿。
而此时,受船老大祝福的「小兄弟」,正在大漠城里,勤勤恳恳地打着杂。
自从沙船靠岸,墨画便隐着身,直接靠岸离开了。
之后他便找机会,混进了大漠城。
但大漠城的确不愧为四品仙城,实在太大了。
而且因为地处大荒边缘,更是方圆万里独一份的大仙城,城墙更高,占地更大,一眼望去,各种带着大荒风格的宫殿楼阁层层叠叠,看不到边际。
这跟干学州界完全不同。
干学州界,虽是五品州界,但容纳的大世家和大宗门太多,用地十分紧张,所以州界内的仙城,建制很精致,但规模却不大,远没有大漠城这般「阔绰」和「挥霍」。
也正因如此,这大漠城,真的如同「大漠」一样,让人摸不到边际。
在大漠城里,找一只大老虎,更无异于大海捞针。
同时,墨画心里也十分疑惑,这座大漠城,是修士聚居的大仙城,这种仙城中,真的会允许妖兽进入幺?尤其还是强大的虎妖?
除了大老虎的事,墨画也动过念头,想着要不要去大荒门问问,看能不能找到大虎三人。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现在身份特殊,命格很凶,真跟大虎他们沾上边,估计会连累他们。
更何况,大虎他们出身贫寒,在大荒门混得应该也不容易。
墨画只能继续乔装潜伏,在大漠城打探消息。
既找大老虎的线索,同时也暗中打听,道廷与大荒的局势,以及道廷道兵与大荒蛮兵厮杀的战况。
如此,几日后,墨画对目前大荒的战况,有了一些了解。
而大老虎的线索,他也打听到了一点:
「斗妖场」。
大漠城中,似乎有一座巨大的,地下斗妖场。